目录
异域深处的身体传奇
序海男小说桃花劫陈晓明
———《》(1)
第一章年的春天
1929 (1)
第二章年的秋天
1929 (23)
第三章年的冬天
1930 (44)
第四章年的秋天
1930 (65)
第五章年的春天
1931 (86)
第六章年的夏天
1932 (107)
第七章年的秋天
1933 (128)
第八章年的冬天
1934 (149)
第九章年的春天
1935 (170)
第十章年的秋天
1936 (191)
第十一章年的春天
1937 (212)
第十二章年的秋天
1942 (233)
附录与桃花劫相关的作者日记
《》(254)
书
异域深处的身体传奇
———序海男小说《桃花劫》
陈晓明
尽管人物、故事、行动和事件都已经清晰地出现在海男的小说
中,但海男的小说还是有一股诡异的神秘气息。那种依然带有修
辞性的诗意语言包含着异域风情、女性的受难、男性的暴力、生与
死、报应等宿命论式的要素,海男的小说还是另类的模样。我想,
这是对的,海男永远就是海男,她的写作始终向着命运不可知的向
度进发,不管是注重语言和感觉,还是去探究女性的欲望和命运,
她能够把握住那种怪异的经验。海男最近这部小说《桃花劫》就是
如此,异域风情再加上历史的久远背景,这些故事充满了传奇色
彩,更显出诡异之气。
这部又被作者称为“忏悔录”的小说忏悔什么呢?这个忏悔被
深深地掩埋在历史之中,经历了全部的历史之后,才突然忏悔。这
个“突然”被无限期地延迟,因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更准确地说,
这是身体的压迫和报复的故事,这是女性身体的压迫史,海男显然
是想找到更纯粹和更绝对的女性历史,那就是身体,男性拥有整个
世界和历史,而女人只有身体,因为女人只有以身体的形式存在
时,才是女人,才对男人有意义。身体被抽取出来,作为独立存在
的历史,身体的历史运动,也就是身体的压迫史,这可能具有更严
格的女性主义意味。我们一直慨叹当代中国没有更严格意义上的
女性主义小说,这次海男要动真格的,她要玩得彻底,要用女性的
1
书
身体史来呈现性别的对立,呈现男性对女性的压迫史,也许更重要
的在于,女性用身体颠覆了男性的历史,而且女性———她,可以用
身体颠覆男性的历史。
小说的主人公乌珍就是一个真正的身体英雄,小说完全地叙
述了乌珍的身体压迫反抗史小说从年的春天开始写
———。 1929 ,
到年的秋天然后依靠许多年以后使这个故事获得
1942 , , “……”,
一个完整的结局乌珍岁渴望外面的世界她选择了逃离家
。 18 ,
庭不幸的是她被表哥卖到妓馆这个女子中学的高材生岁
。, , ,18
的花季就被迫操起了皮肉生涯。她一直渴望逃离妓院,但她的逃
离是无望的,她只有通过取悦于强大的男性,来寻求逃离之路。这
条路是如此困难,在寻求这条路的同时,她也一步步失去了纯真的
少女之心,变成一个可以熟练操作献媚取悦男人的女人,她掌握了
阴谋暗算甚至毒辣的招数。可以说这是男人的强暴造就了她的坚
硬的心。这种变化惊人而又显示出令人信服的推进层次,这就可
以看出海男驾驭故事的能力。女人的身体是在男人的压迫史中成
长,乌珍的身体就这样走向成熟。茶叶商人吴爷作为乌珍的第一
个男人,反倒给乌珍以一种亲近感,甚至有一种亲人的感觉。吴爷
强悍勇猛,对乌珍却也不无爱怜,在他对乌珍的占有中,带着一种
东方式的古典浪漫。阴险凶残的白爷对女人却也同样充满温情,
他对乌珍的爱意并不比吴爷少。对于乌珍来说,男人的爱意与她
对恢复自由和尊严的向往比较起来显得微不足道。逃离始终是她
的生存的第一目标,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她几乎耗尽了她的生存意
义。海男的这部小说写出了身处困境的女人选择生存的那种绝对
性,生存在这种选择中变了质,改变了选择本身的意义。选择的未
来意义被透支了,剩下的只是一个又一个宿命式的行动,这些行动
使得生存变得荒谬而毫无意义。女性的命运逃脱不了宿命论的意
旨,乌珍的反抗最后就是变成了一个土匪婆。这比妓女能好到哪
里去呢?她变得更坚强了,更自由了,但她的意义何在呢?她亲手
2
杀死了已经病入膏肓的白爷,这既显得不义,也不见得有多么勇
敢,但这一步的迈出却是必要的。海男原本是想写出女人反抗的
第一步显得多么困难和幼稚,但这第一步就是向着荒诞,向着异化
和错位更深地挺进而已。乌珍从这里开始走向了反抗,她确实更
坚强了,她杀死了白爷,成为一窝土匪的头领,她还抓着了坑害她
的表哥,让他变成了哑巴。她骗来桃花,对姚妈进行无情的报复,
让女人的身体压迫史不断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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