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玫瑰的余香
我曾经并不喜欢玫瑰,觉得玫瑰媚俗,还多少有些矫情。在每年的某些特别的日子里,也会收到一些玫瑰,寓满关爱和祝福。但我一直固执地认为,真情与玫瑰无关。
刚从外国语学院到对外汉语教育学院时,常常听到教留学生的老师们抱怨他们的学生如何不遵守纪律,如何难以进行教学。早上八点上课,每天都是老师一个人在教室里等学生,到八点半左右才陆续有人来,并且毫无愧意,似乎他们从来不知道学校是一个有规则的地方。由于语言的障碍,老师们连“批评”都无法“批评”。我接手的那个班共25名留学生,上了一个月的课了,从来没有到齐过。我也很恼火,每次上课都要用英语一遍一遍地强调学校的纪律,强调学习的重要性。他们总是一边听着,一边嘻嘻哈哈地闹着,看我发脾气了,便安静片刻,然后一脸严肃地承诺:Yes,,又故伎重演。
一天早上,我八点到教室,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我想好啊,这回我得好好治治你们了。我放下课本,准备到宿舍里去把他们一个个从被窝里揪出来,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刚走到教室门口,班长来了,把我堵在教室里,把教室门关上,用很生硬的普通话说:“老师,对不起,大家都生病了。”我说:“你说错了吧,我相信有人生病了,但我不相信大家都生病了。你和我去宿舍找他们。”班长拦着我,仍然用他那非常不流利的普通话说:“老师,您请坐,不要生气,大家都生病了,真的。”我说:“我很生气,他们不来上课,还假装生病,我要去宿舍找他们。
”
正当我拉着班长准备走时,教室门开了,学生们鬼鬼祟祟地一个跟着一个走进教室。我站在讲台上,什么也不说,愤怒地看着这些装病的学生――他们居然全到了!最后走进来的女生手里捧着一大把玫瑰,放在讲台上。哼,没用的,别以为送我花我就可以饶了你们!
随着班长一声起立,全班一起鞠躬,整齐地说“老师,生日快乐!”
我就这样愣在讲台上了。他们刚入学时上过一课“年、月、日的表达和生日祝福”,我们都在课堂上说了自己的生日。我没记住他们任何人的生日,而他们却记住了我的。讲台上的那束玫瑰里有一张小卡片,用汉字工整而稚嫩地写着“老师,我们爱您。”
我的眼泪不听话地流了出来,全然不顾教师应有的威严。
这束让我流泪的玫瑰第一次改变了我对玫瑰的看法。
2005年的春节我到宾川去,不巧在那儿阑尾炎发作,只好在当地做了手术。手术后的第二天是我和2004级的留学生约好到我家过年的日子,而我却还躺在宾川县医院的病床上呢。我只好给他们打电话告之实情。没想到第二天三个留学生来到了病房,代表全班来看望我。那时他们入校才两个多月,在电话里他们连问都没问宾川在哪儿,有多远,就问了我“宾川”怎么写,我还以为他们练习汉字呢。
于是,在病房里缤纷的花篮中,又添了一束玫瑰,同样有一张“老师,我们爱您”的卡片。
要知道冬天可不是玫瑰的季节,不知道他们要跑多少个花店才能买到。他们拿着写了“宾川”字样的纸条,在中国同学的帮助下到车站买了车票,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捧着这束来之不易的玫瑰,下车后又问了四个当地人才找到县医院。
在我住在县医院的一周里,大大小小的花篮里开着各种各样的鲜花,花篮和带来花篮的探望者一样,来的来,去的去。只有这束玫瑰,一直放在我的病床边,直到我出院。
我就这样渐渐
那些玫瑰的余香 来自淘豆网m.daumloan.com转载请标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