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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化异化理论及其对文学文本翻译的指导意义
摘要：文化伴随着人类文明诞生并在不断发展，除去依赖其所属的人类社会的社会生产力发展之外，便是通过文化交流。译者作为为跨文化交流牵线搭桥之人，必须了解不同文化之间的异同，在翻译之前先定好自己的文化立场，这样才能有方向地选择翻译策略和翻译风格。但文化立场的选择，或者说译文究竟是以读者和目标语为核心，还是以作者和源语言为核心，一直以来都争论不断。直到韦努蒂提出了归化异化观点，这一争论的方向才开始清晰。该文将介绍归化异化理论在国内外的发展历程，以及它对文学文本翻译的指导意义，以期为文学翻译提供参考。
关键词：归化；异化；融化；理论发展；翻译指导；文学翻译
TheTheoryofDomesticationandForeignizationandItsGuidingSignificanceforLiteraryTextTranslation
Abstra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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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lturalcommunication，he（she）（She）mustsethis（her）ownculturalstancebeforetranslating，sothathe（she），thechoiceofculturalstance，orwhetherthetranslationshouldbecenteredaroundthereaderandtargetlanguage，orcenteredaroundtheauthorandsourcelanguage，'，andexploreitsguidingsignificanceforliterarytexttranslation.
Keywords：Domestication；Foreignization；Integration；Developmentofthetheoryofdomesticationandforeignization；Guidancetotranslation；Literarytranslation
劳伦斯·韦努蒂（LawrenceVenuti）在1995年的专著《译者的隐身：一部翻译史》（Translator'sInvisibility：AHistoryofTranslation）中提出了归化异化（domesticationandforeignization）理论，区分“求同”和“存异”的原则和方法，多年后，在中国还一直是翻译界里的一个热门话题，研究人员、翻译工作和翻译教学工作者对于韦氏理论进行各种角度的解读和发挥，以至于直译、意译，甚至音译等各种翻译方法和原则也被卷入了归化异化理论的争议当中。为了阻止争议不断蔓延，回归理论的初衷，本文详细阐述归化和异化理论，并探讨其对文学文本翻译的指导意义，以期正确把握该理论对文学翻译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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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归化和异化理论
20世纪90年代，当“通顺”翻译策略在当时的当代英语翻译活动中大行其道时，美籍意大利翻译家劳伦斯·韦努蒂为了反对这一不利于原文文化传播的翻译策略，希望“通过保留原文中的某些异质特征来生成一种故意打破目标语规范的译本[1]”，提出了“异化翻译”（foreignizingtranslation）概念，之后这一概念在1995年，通过他的著作《译者的隐身：一部翻译史》而广为传播[2]。与异化翻译策略相对应的是归化翻译策略，其定义是“要同化原本，抑制、消解其异域特色或风情，使译本符合目的语语言文化的主流价值观、社会规范、诗学和意识形态”[3]。
德国思想家施莱尔马赫（Schleier-macher）对翻译的看法，启发了韦努蒂提出“异化”翻译理论。1813年，施莱尔马赫在演讲中指出，翻译“只有两种翻译方法”[4]，一是向读者靠拢的译法，二是向作者靠拢的译法。韦努蒂在此基础上，提出“归化”和“异化”概念，前者需要译者在译文中将源语表达和文化在一定程度上融入目标语表达和文化中，后者则要求译者在译文中将源语与目标语之间的表达和文化差异表现出来。也就是说，“归化”的译文读起来像本土作品，“异化”译文有着更明显的异国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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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异化”翻译策略在文化交流中可能是一把双刃剑。韦努蒂（1995）指出该策略可能为民族文化注入新的活力，带来新的发展方向，但同时也可能对一些民族文化概念造成破坏，挑战现有的文化。
2归化和异化理论的国内研究概况
根据目前找到的资料，郭建中教授可能是国内最早介绍归化异化翻译策略，并在之后基本完整引进韦努蒂的“异化”翻译理论的学者。他最早在1998年《外国语》第2期的《翻译中的文化因素：归化与异化》一文中介绍了归化异化理论，之后又通过文章《韦努蒂及其解构主义的翻译策略》及专著《当代美国翻译理论》更加完整地介绍了“异化”翻译理论的内容、来源及影响[5]。
当时韦努蒂异化翻译理论的引进在我国译界引起了一场关于归化和异化的讨论。仅2000年到2005年底，我国学术刊物上就发表了300多篇相关论文。《译者的隐身（中文版）》的译者们对1998年以来所有相关的重要论文进行了筛选和研读，并概括出这些文章的观点大致可以分为两类：1）认为异化翻译基本上等于直译；2）认为异化翻译是直译的延伸，有着比直译更丰富的内涵。“从理论上讲，上述两种认识都是可行的。”（张景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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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
国内很多研究把归化异化和直译意译等同起来，如蒲红英认为异化相当于直译，归化就是意译[6]。但这两者并不能相互等同，罗选民认为前者与文学策略和意识形态相关，而后者所关注的是语言策略和翻译技巧[7]。所以，归化异化和直译意译虽然“确实有交叠的存在”[8]，但二者不能画上等号。
从译者的角度而言，过多地关注异化与归化的讨论并无太多的实际意义，虽然在翻译实践之中经常会遇到归化与异化策略取舍的问题，但是这些都是“术”与“法”层面的问题，并非“道”这一层面的问题[9]。翻译的本质就是文化交际，所有的翻译实践都需要面对文化差异的问题，对于译者而言，需要考虑的是如何让文化进行交流而不是单纯的语言如何进行转换[10]。所以“‘异化’和‘归化’并非两种截然相反的翻译策略。韦努蒂倡导的‘异化’翻译策略有其特定的历史文化和政治背景，不能盲目用来指导所有的翻译实践”[11]。
西方视域下，“归化”与“异化”是两个极端，不存在妥协或调和，这一态度也在“归化异化”学说刚引入我国时被中国译界所秉持。然而近20年中，这一态度在中国译界发生了变化——越来越多译者开始意识到无论在理论上或者是实践上，“归化”和“异化”是可以共存的，这一途径被称为“融化”（integration）。从此，“‘归化’与‘异化’策略站在沟通出发语文化与目的语文化的立场上，已开启从绝对对立走向辩证统一的融合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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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化”的本质是向译文读者靠拢；“异化”的本质是向原文作者靠拢[13]。这两者并不矛盾，因为“归化”的译文能方便读者理解，有利于原文作者作品的传播。“异化”的译文充满异国情调和文化特色，能拓宽读者的眼界，让世界认识源语的文化。因此在实际翻译中，杨明和李雅波认为，“翻译作品既可以更忠实贴近出发语文化与原文，又可以满足读者的需求，使译文流畅易懂”。“归化”“异化”互为补充，因此译者可以在翻译时同时采取这两种策略。正如郭建中所说，“文化移植需要多种方法和模式”[14]。
3归化异化理论对文学文本翻译的指导意义
在信息传达上，归化异化策略促使译者在进行文学翻译的时候选择不同的翻译方法。文学翻译是翻译活动中的一项重要分支。与信息型文本的翻译重点在于字面数据的准确性不同，文学翻译的重点和难点在于“把其艺术风格、审美情趣翻译出来”[15]，文字背后的情感、风格、思想等都是这类文本的重要信息，如果不能把它们译出来，那就不能称得上是成功的文学译文。但这些抽象的元素看不见摸不着，往往通过承载它们的文字表现出来。这些文字就像网址，单看没有意义，一定要将其置于所属的文化环境中，才能打开链接，进入网站，获取远超字面意义的信息。谚语的翻译非常明显地体现了这一点。在表达“某种事物并非突然出现，而是长时间积累的结果”这个意思时，英语有一句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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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mewasnotbuiltinaday。在译为中文时，如果译者决定采用“归化”策略，方便读者理解，可译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果译者希望向读者介绍外国文化，则可采取“异化”策略，译为“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但这个表面意义外国读者（特别是中国读者）往往不知道其背后的文化意涵，所以归化实际上是揭开表面意义的面纱，直指其背后的文化意涵，让读者不感到陌生。陌生感和异样感往往是异化给翻译的目标读者带来的感觉。
归化异化策略只能反映译者在翻译时选择向作者还是读者靠近，并没有孰优孰劣之分。“归化”译文能让读者快速上手一部作品，但可能会与一些异文化元素失之交臂。“异化”译文虽然有大量的新奇文化元素，但它的费解程度可能会吓退读者，让译文发挥不了作用。因此译者最好采取“融化”策略，既使用“归化法”降低读者阅读门槛，又使用“异化法”拓宽读者的眼界。但要用好“融化”，译者需要长时间跟读者和作者待在一起，在心中建立不同文化的文化基准，只有自己的文化尺度清晰，才能去测量别的文化，实现求同存异。还有，对于译作而言，“异化法”所保留的东西才是对读者的吸引点，因此有时译者不要害怕不加修饰，直接译出超出读者理解范围的东西会吓跑读者。毕竟“异化”所带来的一个影响就是打破某一文化的边界，拓宽该文化的内涵和表达方式，例如上面这句“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现在也被很多中国人认同并使用了。
不单单是小文本，大作品的“归化”或“异化”译本都各有存在价值，这主要体现在词义的拓宽和表达方式的丰富上。《红楼梦》的标题，杨宪益、戴乃迭采用“异化”策略，英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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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reamofRedMansions”；霍克斯的“归化”译本名称是“TheStoryoftheStone”。虽然杨戴译本在海外遇冷，与霍译本的成功形成鲜明对比，但对于一些想从这本书了解纯正中国文化，想一字一句对照着认识中国的人而言，这本书就很有价值[16]。例如对于认真阅读了小说的读者来说，他们会学到这一标题译文中的“redmansions”在中文里是“权贵人家”的象征，在英文领域是没有这一词义对应的。在丰富表达方式这个方面，最典型的案例要数意象派诗歌重要代表人物庞德对中国古诗的翻译，这为当时表达方式陈旧的西方诗歌吹来了一缕新风，为意象派的壮大提供了有力的支持，刺激了一种将感情隐藏在具体的意象之后，并不作评价的新诗歌的诞生[17]。
4结束语
至此，归化异化理论的应用边界就很清楚了，我们回到韦努蒂理论的初衷就发现，文化问题是文学翻译中最突出的问题，影响外国读者对译文理解的往往是语言背后的文化意涵，归化异化要解决的是文化问题，而不是语言问题，即使是语言问题，也是文化障碍造成的问题，例如译者采取异化立场进行翻译能体现原文语言风格和文字字面信息，但对读者的文化水平和文学素养要求较高，素养低的读者可能会觉得译文晦涩难懂，好像置身于国外，而归化翻译就会把读者带回家，使其不再感到陌生。对于喜欢异化的读者来说，归化有可能会抹去原文的韵味和特色，所以两种方法孰优孰劣，没有定论，译者在选择时不应做“单选题”，应结合翻译的传播目的、目标读者的文化情况等因素，同时也考虑译者的主体性因素，因为归化和异化也反映译者的立场和风格偏好。总之，归化异化理论在文学翻译中能大显身手，是其他文本的翻译所无法比拟的，其指导意义远超其他文本的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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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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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sInvisibility：AHistoryofTranslation[M].London：Routledge，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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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韦努蒂，：翻译史论[M].张景华，：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9：5-6.
[6][J].语言与翻译，2006（3）：3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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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J].外语学刊，2004（1）：102-106.
[8][J].英语广场，2015（11）：6-9.
[9][J].鄂州大学学报，2023，30（3）：39-41.
[10]邱能生，[J].上海翻译，2019（1）：51-56.
[11]赵黎明，[J].才智，2014（1）：232.
[12]杨明，“归化”与“异化”的扬弃[J].大庆师范学院学报，2023（5）：75-82.
[13]：以“翻译策略”、“翻译方法”和“翻译技巧”为例[J].中国翻译，2014，35（3）：82-88，84.
[14]：异化与归化[J].外国语，1998（2）：13-20，17.
[15]曾奕，[J].山西青年，2019（16）：289.
[16]：《红楼梦》百年英译史研究[D].上海：复旦大学，2007.
[17][J].外国文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