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语音
三十六字母,唐以前未有言之者。相传出于僧守温,温亦唐末沙门也。司马温公《切韵指掌图》言字母详矣,初不言出于梵学。至郑樵作《七音略》,谓华人知四声而不知七音,乃始尊其学为天竺之传。今考《华严经》四十二字母与三十六字母异,四十二母梵音也,三十六母华音也。华音疑非敷奉诸母,《华严》皆无之。而《华严》所谓二合三合者,又非华人所解。则谓见溪群疑之谱出于《华严》者,非也。(钱大昕《十驾斋养新录》卷五)
一广东方言的声韵调简介
汉语普通话声韵调的发展变化:
声母 32—36—25—23
韵部 30—61—19—16
声调平上去入 4→阴平阳平上声去声 4
(应有四声八调。隋唐时代,声母既有清浊之分,四声也应有阴阳之别。现在的方言声调也给人启发,特别是潮州话正好是八调。清声母字归阴调,浊声母字归阳调。在方言中印证。)
声母韵母声调都减少了。
客:(梅县)声母17个,韵母77个,6调。
声---巴扒妈花哇打他拿拉抓差沙家卡牙下阿
调---阴平阳平上声去声阴入阳入
花华摆教百白
天田比豆足食
粤:(粤海片)声母18个,韵母85个,9调。
声---巴抛麻科多拖努黎支此诗爷基溪牙瓜夸蛙希欧(n、l有些口语中不分)
调阴平阳平阴上阳上阴去阳去阴入中入阳入
诗时史市试事色锡食
边棉扁免变面必鳖灭
潮:声母15个,韵母50个,8调。
声---芭抛麻唐他来家巧牙夏亚渣叉沙(厦门14、韵母79)
调---阴平阳平阴上阳上阴去阳去阴入阳入
诗时始是世示薛蚀
冬同党荡蛋洞靼达
(两个上声字相同,实际只有七个声调?)
“君”字八调:君、滚、棍、骨
群、滚、郡、滑
二早期前贤有关广东各方言的古音保留的综述
王力:“现代汉语的方言是复杂的;正是由于方言的复杂,更有足够的语言事实来证明汉语发展的过程。例如粤方言保存着古代的-m,-p,-t,-k等韵尾,吴方言保存着浊音系统,都可以拿来和古代的韵书、韵图相印证。我们不但由现代方言中证实了古音的系统,我们甚至能利用方言的事实来‘重建’古代的音值。”
陈第以下,明清的学者利用古代文献的书面材料,对古音的研究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和突破性进展。同时,借助古音研究的成果来进行方言研究、借助方言事实以证古音也逐渐成为语音研究的有效方法。
类隔切:切上字越类的反切。按反切常规,切上字的声类应与被切字一致,凡有不一致者,该反切即为类隔切。
1 端、知组类隔切:贮,丁吕切。
2 帮、非组类隔切:贬,方敛切。
3 精、照二组类隔切:挫,侧卧反。
反映了端知两组、帮非两组、精照两组声母在较早时不能区分或相当接近。
叠音词是同音重复而成的词,古人说“重言”,它包括叠词(渐渐,岁岁)和叠字(离离,交交);从词的角度来说包括了单纯词和合成词。叠词是重叠式合成词的省称,叠字才是单纯词。联绵词是古人说的联绵字,由两个音节联缀表达一个整体意义、只含一个词素的词,而两个音节大多有双声(参差)、叠韵(窈窕)的关系。
⒈客家方言古音保留概述
有代表性是:
杨恭桓的《客话本字·客话源流多本中原音韵考》
罗翽云的《客方言自序》
杨恭桓在文中论及客家话“语言之特别,多合中原之音韵,尤确而有征”,保留了不少上古汉语语音:
1、相当一部分词语保留了上古的重唇音和舌头音“知呼为低,飞呼为卑,中呼为冻,负呼为闭,扶呼为蒲,房呼为旁,分呼为奔,舞呼谟上声,问呼门去声,望呼亡去声,此正合《广韵》交互类隔之一说。”
2、认为诗韵三“江”,古通“东”、“冬”,不仅从古谚“五经无双许叔重”,“双”与“重”韵,“天下无双,江夏黄童”,“双”与“童”韵得到证明,客家话的“双、“艭”、“窗”、“幢”、“撞”等多从“东”韵读,也正是汉以前古音。
3、根据《汤问》、《淮南子》、《诗经》等的押韵情况,考察“庚”韵诸字多从“阳”韵偏旁得声,认为“庚”、“阳”韵上古相通,而客家话于“庚”韵中的许多字都读为“阳”韵之音,“此则保存古音,征于一韵者也”。此外,还举上古诗文“元”、“文”相通、“庚”和“东”“冬”相通的用例,论证与客家语音正好相同,来证明客家话中存在的上古音。(氓,亡)
罗翽云的《客方言自序》直接引用明清学者有关上古音研究的结论,跟客家话音互相引证。他用活的语言反证古代语音的情况,也从内容上充实证明了明清研究者的一些观点。归纳列举如下:
1、舌上归为舌头。
2、轻唇读入重唇。
钱大昕曰:古音字纽有端透定,无知彻澄;有帮滂并明,无非敷奉微。
谓值为抵,谓中为东,谓至为鼎,谓涿为笃;谓粪为笨,谓斧为补,谓肥为皮,谓尾为米,谓无为茅等,都“与钱氏之说符”。用钱大昕在宋人交互类隔之说基础上提出的古无舌上音和古无轻唇音的观点,说明了客音在这方面存古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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