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炸弹
有一天,我的儿子接受访问。
“你觉得你母亲跟你父亲,在对你的管教上有什么不同?”记者问。
“我老爸和我老妈都是炸弹。”刘轩劈头就来了这么一句,“但是我老爸炸弹的引信很短,一下子就爆炸;我老妈的引信很长,摸不清什么时候会爆。”
听完访问,我偷偷问他,你觉得那个“短引信”的炸弹容易对付,还是“长引信”的好对付?
他想都没想,就说:“当然是短的!因为可以猜到什么时候会炸。有时候说错话,心里数一、二、三,你就炸了!”我一怔,发现“严父”可能还不如“慈母”的威力大。严父“严”的常常是“法”,也就是他定下来的规矩和目标,你如果无法达到,他就要发威。慈母“慈”的常常是“情”,当你有负于她的情、当你伤了她的心,她就要发作。
“法”比较有形,容易摸得到。“情”则是无形的,让你常在她发作了半天之后,还陷于五里雾中,不知怎么回事。比较起来,当然“严父”比“慈母”容易“控制”。
举个例子,有一回我叮嘱儿子放学之后帮我送一样东西到某处,他一时忙,忘了。我大发雷霆,认为他没把我的事放在心上。又有一回,我太太对儿子大冒火。原因是儿子拿筷子时,只拿了自己的,没拿我太太那一双。她认为儿子没把她放在心上。
乍看,我们生气的原因差不多。细想,差异可就大了!“没把事放在心上”和“没把她放在心上”,一个是“事”、一个是“人”。事没办好,是未履行约定。没把人放在心上,可就伤了“人心”。
妙的是,当我发脾气时,我太太觉得小题大做,说:“当然儿子自己的事重要,你难道要叫他赶死?今天没送,明天可以送!”而当我太太冒火时,我也觉得莫名其妙,说:“少拿双筷子,是小事,何必发那么大火?”
这是因为做母亲的总从“情”的角度看事,做父亲的又总由“事”的角度看情。
印第安人的墙
沙漠的气候非常特殊。白天,火红的太阳经过沙石的反射和热量的累积,能把人活活烤死;夜晚,荒寒在一无遮掩的旷野中泛滥,又能把人冻僵。
尽管沙漠的气候如此可怕,可印第安人却能颇觉安适地生活在那里,这是什么原因?
在沙漠里,印第安人的墙式经过特别设计的,它的厚度恰到好处——白天,炽热的艳阳晒不透那向阳的墙壁,因为正将热透时,夜晚就已经降临了。寒冷难耐的夜里,那被晒热了的土墙,正慢慢地散发出它白天储存的热量,使室内变得温暖。
如果那墙薄一些,白天室内就会变成烤箱,夜晚它也不能散发出足够的热量;如果那墙再厚一些,白天固然不至于炎热,夜晚却会因为透不过热量,而变得寒冷。
这一切的奥妙就在于那不厚不薄的墙。
无论是否住在沙漠,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要有这么一堵墙——把得意时别人的赞美,留在失意时用;把敌人射来的箭接住,作为我们兵器短缺时的武器;把别人攻讦的言语,化为有用的建议;把多余而只能造成罪恶的钱财,留给日后可能的贫困……如同印第安人将那焚人的日光,留给寒冷的夜晚一般。
不完美的完美
我有一个朋友,单身半辈子,快五十岁时突然结了婚。新娘跟他的年龄差不多,徐娘半老、风韵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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