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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爷爷的饼干
退休前,我和齐学出差,早晨遛弯时他讲了一段他和两个弟弟童年时的往事。他那绘声绘色的讲述,有孩子们的童趣,有普通人家生活的艰辛,也有当时社会物资生活匮乏的缩影。使我记忆犹新。
一九六二年我十岁?齐忠八岁?齐诚六岁。那年六月,姑姑从城里来给爷爷过六十大寿,带来两个用暗黄色的毛头纸包裹的纸包,包的外面用细纸绳捆了两个十字花,姑姑说这是给爷爷的生日礼物。齐忠两眼盯着纸包问:“姑姑,里面装的是什么”,姑姑说:“饼干“。姑姑又对爷爷说:”如今买什么都得凭票证,这两包饼干还是他姑夫单位的领导听说您六十大寿,把自己的特供票给了我们才买到的“。
自打我们记事起就没见过饼干是什么样子,听爷爷说过那东西香?甜?脆?酥,真好吃。那年我有点懂事了,眼睛不看那两包东西,装出不谗的样子。齐忠和齐诚则不然,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爷爷拿过一包来,慢条斯理的解开细纸绳,揭开暗黄色的包装纸,哟,是用两层纸包的。只见整齐的排着二十块约三寸长?两寸宽?一手指头厚黄灿灿地玩意,哎呀,这就是那香?甜?脆?酥的饼干!
爷爷给我们哥仨每人两块,“拿着,出去玩吧”。我和齐诚坐在门外的木墩上,我一小口一小口地慢嚼细品,怪不得姑姑说是一个大官给得证才买到的,确实好吃,心想等我长大能争钱了天天吃饼干。在我慢嚼细品的空挡,齐诚的两块早已进肚,眼巴巴地瞅着我手上的饼干,唉,那小样怪可怜的,谗那,我把我那块整的掰了一小半给他。齐忠拿着饼干跑出去炫耀了一圈,没等回来就吃光了,进院时屁股后头跟来好几个般大般的。他见我给了齐诚半块,就狡颉地瞅着我,乘我不备一把将我手中的那大半块抢了去,三口两口就吞了下去。
过了几天,姑姑要回城,临走时我拉着她的手问:“姑姑什么时候还来”,齐忠也问:“姑姑再来的时候还给爷爷带饼干吗”。姑姑走后,爷爷把饼干收起来,放在炕头间壁墙上面吊柜里,锁着门。
几天后,齐忠神秘地对我说:“哥,那饼干太好吃了,我还想吃”。“爷爷不给我们怎么吃”?“咱们偷他的”,“怎么偷”?“等爸妈上班后,爷爷又不在屋的时候再偷”。那香?甜?脆?酥的滋味使我同意了齐忠的主意。找到齐诚,问他敢不敢,他说敢,可是吊柜那么高够不着。齐忠到爷爷屋里撒摩了几眼,给三人作了分工,我个子高做底座,齐诚站到我的肩上能够着吊柜,齐忠在屋门望风,发现有人来就咳嗽三声。齐诚问“偷多少”,齐忠说“每人两块”,我说“不行,偷多了会让爷爷发觉,只准偷三块,一人一块”。
吊柜门锁着,关键是先弄到钥匙,经观察,只有爷爷睡午觉脱下外衣的时候钥匙才能弄到。可是,爷爷就睡在炕头吊柜下面,这给偷饼干带来了难度和危险。香?甜?脆?酥欲望促使我们冒险也得偷。
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