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与现实的疏离.doc理想与现实的疏离
梁实秋曾说过:“人文主义者不信‘进步的观念’可以应用在文学史上,更不信在人类生活上可以找出什么‘历史哲学’。人文主义者崇拜至善至美,文学标准是理想的。”③人文主义者首先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在一个救亡图存的时代宣扬人文主义,就体现了梁实的理想性。梁实秋文学批评的理想是—追求至善至美的文学批评,但是人性论的理论批评不可能在“美”与“善”的问题上不偏不倚,必定要倾向于道德的善。虽然梁实秋的伦理批评不同于儒家道德说教,但是它具有浓厚的道德色彩而忽略了文学本质的审美因素。作为文学批评,审美的因素无疑是重要的,它涵盖了文学批评的本质因素,是一种审美感受和判断活动,它以一定的欣赏为基础,从具体的审美感受出发解读与领悟作品,并由此对作家作品做出相应的审美判断。而梁实秋几乎是忽视审美的价值的,因为在他的观念里,道德价值无疑是更重要的。他说:“美在文学里的地位是这样的:他随时能给人一点‘美感’,给人一点满足,但并不能令读者至此而止;因为这一点满足是很有限的,远不如音乐与图画,这一点点的美感只能提起读者的兴趣去做更深刻更严肃的追求。”①而这“更深刻更严肃的追求”就是对伦理道德的追求。在重“善”轻“美”的观念的驱动下,梁实秋还批评了前期创造社的文学观,创造社成员主张“文学是自我的表现”,把艺术视点从现实社会转向内心世界,不承认客观世界的真实性,推崇文学创作的“直觉”与“灵感”,比较重视文学的美感作用而排斥文艺的功利主义。但在梁实秋的文学批评中,他从来没有把创造社这一时期的主张当作某一种独具特色的思潮看待,而是把它和受西方颓废主义、象征主义、表现主义、唯美主义等影响而产生的文学流派一齐划入“缺乏严重人生意味的东西”这个大圈子中,也就是从文学价值观上把它们混同为一类。在他看来,这类文学在价值取向上表现为“把文学当作纯粹的艺术”,受这种文学价值观影响,许多人把文学当作了娱乐消谴,有些人则钻进美学的象牙塔,是没有意义的。梁实秋把美学仅仅是当作形式和娱乐消遣的活动,而忽视了美学作为人类的精神追求的价值本质。正是难以平衡这种文学批评中“道德”和“审美”的因素,梁实秋的人性与审美之间充满了理想与现实的矛盾。他企图传承白璧德的善恶二元批评体系,强调文学批评中的道德因素,在具体的批评过程中,也试图在“善”与“美”二元中兼顾,但是由于他过度强调了道德一元的重要性,无疑削弱了审美的价值所在,而沦为一元的批评模式,丧失了白璧德善恶二元的张力。
同时,文学批评的审美价值与其社会性也是无法割裂的。因为文学是写人的,它再现人的社会生活,展现人的精神世界,所谓“文学即人学
”。自然,文学批评要涉及到人与社会、人的精神世界、人的情感特征等关系,并对此做出判断和评价。批评家也必然在其中表示出他对社会历史发展的理解,表示出他对社会的态度和观点。与文学创作相比,由于批评家的分析和评价是一种理论形态,因此所表示出的这种思想倾向可能比作品更为明确。一旦批评角度和价值取向不同,就会分别带上政治和道德批评的性质。在历史发展的巨变时期、在社会矛盾激化的情况下,文学批评的社会维度会更加突显,它会使批评家站在一定的立场上,自觉将文学批评当作宣传或维护没中政治思想主张的途径和手段。②而梁实秋虽然注重人的生活,但是过分地强调人性,把人的概念抽象化,进而远离了具体、实在的人的个体的存在。虽然梁实秋反对“为艺术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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