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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说历史是一条长河,这缘于历史之久远。历史是滋养人的,就似长河之水滋养着人。历史长河需要记忆来承载,这才有留存的可能性。长汀古城既古,藏在子民们心头的记忆自然很多,这些记忆犹如汀江之水,拍打出的是沉沉的回声,有群山之围的苍古,有江南之秀的风华。
一切景状始于记忆中的遥想。古城长汀,或说汀州古城,自盛唐至清末均是州、郡、路、府的治所,还是世界客家首府和当年中央苏区的经济文化中心。城内古迹随处可见,古城墙、古城楼、古祠堂、古民居、古寺庙,以及成片保留下来的古街区,或规模宏大,或气势磅礴,或精美绝伦,或匠心独具。正如世界著名的中国科技史专家李约瑟博士《战时中国之科学》所写的:“这里的建筑很绮丽,它是从前商人的公会、客栈和庙宇三位一体。”这古木苍翠、水色光华藏着养着的唐宋古城,一切景状都将在遥想中得以复活。因而“悠久的历史文化,灿烂的客家文化,彪炳史册的革命文化”这些美誉不绝于耳。
在历久弥新的记忆里回溯波澜壮阔的历史,无疑是一件快事。汀州城因江而兴,因市而繁荣,终成闽粤赣边区商贸重镇。汀州城兴起与繁华的见证者,当属沧桑老者一般的店头街了。因而踏上店头街的青石板,观望与回溯,体察与沉思,便都是一件快事了。
,是宋至民国汀州城最为繁华的传统商业街。据载,唐代汀州城旧镇南门外就有小规模物品交易,北宋设店头市,南宋时在大理学家朱熹、大词人辛弃疾、世界法医鼻祖宋慈等名臣的努力下,汀江航运全线开通,店头市发展为街市,俗称店头街。到明代,汀江成为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组成部分,往来的货船有“上三千,下八百”之说,店头街因靠近汀江码头,更是成为闽粤赣重要的商贸集散中心,商客云集,“门贵繁阜,不减江、浙、中州。”
宋时的店头街是怎样一种繁荣景象,也许只有从《清明上河图》古老的画卷找寻到一二,或从汀州人口口相传中去剪辑某砖某瓦、某人某事了。须得完美一些的街市景况,在记忆与现实里展开想象的羽翅是最好的途径。现实中的古街保留的是明清建筑,沿街大部分为青瓦盖顶的木质两层楼,多是前店后宅、下店上宅、前店后作坊结构,店后宅院翘角飞檐、雕梁画栋,精美别致,令人赏心悦目。古街全长千余米,街面4米多宽,瘦瘦长长的,屋檐下挂满了红红的灯笼,无论白天夜晚,都映出一派火红。火红之间,木雕老艺人一刀一刀雕刻着心中的虔诚,女画师专心致志描绘着客家人对祖先的崇敬,磨刀老人精心磨着越来越少的时光,客家妹子细手烹着人间美食……一条不长的老街居然保留了木工、雕刻、刻印、打铁、竹器、乐器、裱画、纸扎、纸伞、裁缝、染织、绣品、豆腐、酿酒、屠宰、饮食、理发等百十种传统手工业,其中不乏百年老店。这是鲜活的历史,行走其间,就是漫步于历史的记忆之中,就如趟过长河活水领受愉悦的滋养。
陪伴古街走过风风雨雨的,还有段屋那棵600多岁的铁树王。树干早已老态龙钟,叶片却依然生机勃发,恍如要功力十足地把一派青翠楔入墙院。当年段家种下它为的是防火,说来也怪,有了它之后,几百年间从未发生火灾。段屋不远处的风雨亭供奉着真武大帝,数百年来,古街里的人们以此祈祷和平,渴望远离战火。然而,有时祈祷和渴望并不如愿,烽火还是要来。1276年,南宋丞相文天祥就曾在古街尽头的惠吉门城楼领兵抗元,并留下了“雷霆轻精锐,斧钺下青冥,江城今夜客,惨淡飞云汀。”的悲壮诗篇。这座几度遭劫的古城楼也曾记录了北宋诗人郭祥正当年淡淡的忧伤:“楼外青山似故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