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生与死的理由
——读《白夹竹桃》
珍妮特·菲奇的长篇处女作《白夹竹桃》读来令人黯然神伤而又感慨万千。作者虽然刚刚走上文学创作的道路,但是她的文笔已经显露出独特的个性和娴熟的技巧,她非常成功地把极其细腻、丰富和复杂的情感体验转化成了感人肺腑的文学形象。珍妮特·菲奇本人就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这似乎使她的小说更增添了一份神秘和动人的色彩。
长篇小说《白夹竹桃》具有普通意义上的通俗小说所具有的一切外部特征:凶杀、性、毒品、讲故事的叙述手法等等。但是,它却不仅仅是供人消遣的文学快餐,而是集高雅与通俗为一体的文学精品。这部小说对于人性的理解和展现,在某种程度上说,已经达到了比较高的境界。珍妮特·菲奇对自己笔下的女性人物内心世界的描写具有文学大师福楼拜的遗风。福楼拜笔下的包法利夫人并非一个单纯的女性形象,她是女人,但更是具有人性的致命弱点的、广泛意义上的人(所以福楼拜可以抛开性别的差异而宣称:“包法利夫人就是我”)。在福楼拜看来,包法利夫人就是人类难以挣脱的一种宿命,因为她寓言化地再现了人类无法自控的情感世界,在那里,一切都似乎具有量子力学中的特征:一切都具有不可预测性。福楼拜本人信奉斯宾诺莎的哲学,在个人生活中努力保持一种所谓的“哲学上的冷静”,但是他的作品却展现了另外一种风景。它们全都诉说着“炽情”的疯狂和不可避免。从这个角度来看,正如《包法利夫人》所揭示的绝非纯粹的女性悲剧,《白夹竹桃》所展现的也不仅仅是“红颜薄命”之类的俗套。
《白夹竹桃》是以主人公阿斯特里德的成长过程为主要结构线索的,小说正面描写的也大都是阿斯特里德在母亲入狱之后所遭受的种种生理和心理上的折磨。但是,阿斯特里德的母亲,女诗人英格里德却始终是主人公生命中的一个不可排除的活动因子,她几乎构成了主人公成长过程中最主要的背景。阿斯特里德幼小的心灵里就无比强烈地感受到母亲不可抗拒的美丽和高雅,这既出于女儿对母亲的爱,也起因于艺术家爱美的天赋。但是,她的母亲恰恰正是她生命中几乎所有的苦难的主要起因。阿斯特里德对母亲的崇拜就好象她生命中的一团阴影,自始至终都没有消散过。她把母亲的诗集和日记“带在身边四处游荡,像甩不掉的咒语”。但是,阿斯特里德并没有一刻停止过反抗她母亲的魔力,甚至可以说,阿斯特里德对于母亲的真正性格和品质的越来越清醒的认识标志了她逐渐成长的过程。
英格里德是一个美丽而冷酷的女人,她曾经宣称:“我们追求美丽与和谐,追求感官胜过情感。”她同许多情人来往,但从不留他们在家中过夜。她对女儿说:“千万不能留男人过夜,黎明总有办法破坏夜晚的魔力。”英格里德是那种极端自我中心式的“强者”,也就是尼采所谓的“超人”。陀斯妥耶夫斯基笔下的拉斯克尔尼科夫(《罪与罚》中的主人公)因为无法超越良心,在杀了人之后不得不放弃成为“超人”的幻想并且极端无奈地去警察局自首。但是,英格里德却完全没有他那样的心理障碍。她鄙视弱者,像拉斯克尔尼科夫一样,视他们为
“虱子”,认为他们最好还是去自杀。为了报复抛弃了她的旧情人,她竟然毒死了他并且丝毫也不感到内疚;她的嫉妒心也非常强,因为克莱尔几乎取代她而成为阿斯特里德的母亲并用发自内心的慈爱赢得了阿斯特里德的爱戴,她就暗示克莱尔说,她丈夫确实有外遇,从而导致克莱尔最终因精神崩溃而自杀。对此,英格里德居然说:“轻而易举,但是好玩,就像淹死小猫一样。”她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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