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南非的两大负面问题
问题之一:艾滋病问题上的失误
的确,新南非 19 年存在的问题不少,吸取教训也很重要。但是很多教训其
实是具体的决策失误,与“人权提高过快”未见得有什么关系。
第一个例子是非国大政府的艾滋病决策。曼德拉和姆贝基这两届非国大政
府,相对于后来更为“民粹主义”的祖马政府而言,无论政治上还是经济上总的来
说是很温和的, 在这两方面也取得了相当的成功。 但是在艾滋病问题上他们都非
常敏感。因为白人统治时期经常宣扬黑人的艾滋病发病率高, 而白人很少得这种
病。对于这种被认为是贬损黑人的说法他们很反感。 曼德拉执政时间短, 而且因
为主要解决政治转型、 民族和解与新南非认同等立国基础问题, 没有具体管这件
事。姆贝基在曼德拉时期实际就经常替年迈的曼德拉主持政府工作, 后来又任南
非总统近十年, 他的艾滋病政策事关重大。 但是姆贝基在这个问题上却过于感情
用事。例如在 2001 年他曾对一批大学生说,有人喜欢渲染我们这里的艾滋病,
“
这是一种西方式的种族主义偏见: (西方人)深信,我们只不过是天生喜欢乱交
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病菌载体, 他们宣称, 我们的大陆注定要不可避免的垂死
和灭亡,因为我们不可抑制地把自己奉献于罪恶的情欲。 ”姆贝基表示要抵制这类
说法。
于是,姆贝基对艾滋病产生的原因完全从“社会正义”角度去解释。他认为,
黑人的所谓艾滋病高发是过去的种族压迫和黑人贫困化的结果, 解决艾滋病问题
主要也应该从上述社会正义层面入手。 平心而论,这种说法也并非没有一点根据。
特别是在种族隔离时期,白人当局长期推行“流动劳工”政策、阻止黑人劳工在城
里安家,形成大量“两栖”人口和离散家庭,城里的单身劳工和乡村中大量“留守妇
、 ,
女”“留守老人”和“留守儿童”造成高比例的单身生活这对于南非黑人高比例的家
庭不稳定和性关系紊乱确实有明显影响。 而且如果这种状况长期持续, 确实有可
,
能形成一种难以改变的“亚文化” 即便流动劳工作为一种制度被废除,家庭不稳
定和性关系紊乱的“传统”也不可能很快消除。南非新政府以此归罪于过去的白人
统治,并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因为非洲虽然总的来说是艾滋病高发区, 但其他
国家并没有高发到南非这种程度, 南非的发病率高居首位, 应该说的确是与长期
的流动劳工制有关。这一点中国也是应该引以为戒的。
但是,艾滋病的流行病学和防治对策本身毕竟首先是个科学问题, 过分将其
政治化是错误的。 尤其是姆贝基和新政府的一些官员 (典型的是姆贝基任命的卫
生部长曼托・查巴拉拉- 姆西曼博士)后来在这方面越走越远,从忌讳谈论黑人
艾滋病高发率,发展到声称艾滋病是一种“西方人带来的种族主义祸害” , 从强调
艾滋病高发的社会背景,发展到拒绝承认 HIV 病毒是艾滋病的病原,从主张以
反贫困来消除艾滋病流行的社会因素, 发展到忽视乃至否认现代科学防治手段的
重要性,从抱怨唯利是图的西方生产商提供的 ARV( 抗逆转录病毒药物 ) 太昂贵,
发展到说这种药“有毒而且无效”,并提倡用“非洲人创造的”神奇土方来对付艾滋
病。这就导致了灾难性的后果。
新南非刚刚建立的 1995 年, HIV 病毒和艾滋病问题国际会议在南非举行,
当时宣布,南非大约 85 万人,即总人口的 %被认为是艾滋病毒呈阳性。新
政府也承诺要与国际社会合作认真对付艾滋病。 但是姆贝基就任总统后, 却改变
原来的反艾滋病方针,并附和一些“非主流科学家”的说法,声称艾滋病并非由
HIV 病毒引起。在 2000 年 7 月德班举行的国际艾滋病会议上,姆贝基总统的演
讲几乎通篇都在大讲反贫困,却避而不谈防止 HIV 病毒传染的问题。原定的抗
艾滋病国家计划也未能实施。当时国际医疗界推荐新研制的 ARV ,这类抗逆转
录病毒药物不仅有一定疗效,而且重要的是可以防止 HIV 阳性孕妇感染胎儿,
对控制母婴传染这一艾滋病流行渠道意义重大。 但是一些南非官员先是抱怨药太
贵,后来一些西方国家同意提供技术在南非就地进行廉价生产, 南非政府却迟迟
不批准。2004 年美国总统小布什提出 5 亿美元援助计划以帮助非洲抵抗艾滋病,
包括提供美国药监局 1997 年批准使用的 ARV 新药奈韦拉平和其他医疗手段,
但是姆贝基却以抗逆转录病毒药物的疗效与其副作用不相称为理由, 指责美国想
。
用非洲人做试验新药的“小白鼠”南非卫生部长查巴拉拉 -姆西曼大力宣传“我们的
秘方”——一种用橄榄油、大蒜、甜菜根和其他一些东西配制的东西——的抗艾
神效,声称胜过 ARV 。而时任副总统的祖马甚至现身说法,说他曾与某位感染
艾滋病毒的女性幽会,但事后洗了淋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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