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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为父母做的事
也许你还年轻,还有几十年的时间与父母相处;也许你和父母相处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现在行动也不晚。从下面这些小事做起,用一点一滴的行动来珍惜和他们――这个世界上最爱我们的人,最怕我们受到伤害的人,最想看到我们的脸和听到我们声音的人――相处的时间。
去年,父亲去世了。办完葬礼后,我开始整理他的遗物。在父亲书桌的抽屉里,我翻出几张旧了的纸。裁成纸币大小的纸上,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捶背券”三个字。
这应该是我上小学一二年级时送给父亲的捶背券。记得当时学校里留了个作业,题目是“做一件让父母高兴的事”,当时我就制作了这些捶背券送给父亲。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好像从来没有用过这些捶背券。时隔多年,我也早已忘了这些纸的存在。而父亲竟然一直整整齐齐地把它们放在抽屉里,保存得完好无损。当时我怎么会想到送父亲捶背券呢?实在是想不起来了。我既不记得父亲曾叫我帮他捶过背,好像也从来没有见过母亲帮父亲捶过背。
我拿着这些捶背券给母亲看,说我整理出了一件稀奇的东西。母亲告诉我,当时父亲拿到我送给他的这些纸,高兴得不得了,却一次也不见他拿出来用。母亲曾问过他为什么不用,父亲说:“舍不得。”听着母亲的叙述,我突然间胸口发紧。
我成年后,就跟父母分开居住,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在我心目中,父亲是一个老古董,所以心理上一直跟他保持着距离。现在我突然觉得,要是能为他捶捶背该有多好啊,哪怕只有一次。
子欲养而亲不待。想尽孝道的时候,父母早已不在人世,果真如此。
看着已经有些褪色的捶背券,眼前闪现出父亲的笑脸,我的泪水不禁落到那些歪歪扭扭的铅笔字上,眼前的字迹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父亲住院了,医院诊断出他患了癌症,而且已经到了晚期。
父亲的病情不断恶化,渐渐地,竟连一口饭菜也咽不下去了。眼看着父亲一天天衰弱下去,我真是难过得不能自已。
为了让父亲高兴一点儿,为了让父亲哪怕吃下一口东西也好,我专门跑到他最爱的一家餐厅,买了寿司和鳗鱼带回医院。
可是父亲有气无力地对我说:“不想吃。什么也吃不下,真抱歉……”
“您想吃什么,告诉我,什么都行。”看着一点儿力气都提不起来的父亲,我几乎绝望地求着他。
父亲看了我半晌,说出一句让我很意外的话:“哦,我想吃……以前你做过的土豆烧牛肉。”
想起来了,父亲说的肯定是我上中学时,跟母亲学做的第一道菜,他竟然还记得这件事。
“我知道了,您等着。”
出了医院的门后,我向超市跑去。买了菜,回到家,我开始做土豆烧牛肉。我把土豆削去皮,切成父亲容易吃的大小,泡在水里。然后,我又切洋葱,突然鼻子被呛到,一滴眼泪掉到了砧板上。
霎时间,我的泪水就像开了闸的水库,稀里哗啦地掉了下来。我任凭泪水恣意流淌,一丝不苟地切完了洋葱。
也不知过了多久,菜已经做好了,泪水却还没有停下来。
从初中到现在上大学三年级,我一直都在坚持写日记。偶尔想起自己喜欢父母的某件事,就在日记本中空白的地方随手记下。
只是写下喜欢父母的哪些地方,也许根本谈不上尽孝道。不过我觉得,认认真真地思考这件事也是非常重要的。而且不单单是思考,通过把想法写在纸上,能感到父母离自己很近,感到他们对自己是多么好。为了报答他们,心里就越来越多地感到要为他们做些什么。
我之所以想到在日记本上写这些东西,是因为初一那年生日发生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