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思考.doc

生命是沈从文的上帝
——浅议沈从文湘西小说的表现核心
绍兴市职业教育中心董华丽
【内容摘要】[]沈从文的湘西小说执著于表现了“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于人性的人生形式”。这种健康的人生形式表明了沈从文在文学创作上对生命的信仰、对生命的探索以及对生命的超越。
[关键词]沈从文生命自然人性
沈从文作为中国新文学的大师,其人其作品在新文学的文坛上是经历了尘世的荣辱与浮沉的,然而真正的艺术家与艺术作品必将彰显其美学与历史价值,这是任何时代都无可回避的文学史规律。
沈从文的一生,不是以一个以强抗强的斗士形象出现于中国现代文坛。从某个意义上说,他只是一个人生角斗场上的退避者。他厌恶人与人的相互伤害,他总是宽厚待人,且乐于助人,终其一生,不失一颗赤子之心。然而,他的退避并非没有界限,他有自己的所信所守。而对一切改变这所信所守的企图,他从不屈从。外柔内刚,是他性格的一个显著特征。沈从文常以水自喻:“水的德性为兼容并包,柔濡中有强韧,从表面看,极容易范围,其实则无坚不摧。”[1]沈从文的这一性格特征,源于他对自己信奉的人生原则的信守和践履。“我是个对一切无信仰的人,却只信仰生命。”[2]生命,是沈从文人生哲学的核心范畴。而这生命,便是自然人性,一种不为社会现存的有形秩序与无形观念压制扭曲、具有独立与自由的意志,一切从美与爱出发的人类本性。因为苦难的生活里也有美与爱,有生命的欢乐,有劳苦的喜悦。作家和作家不一样,各有各的感受,各有各的真情。有的可以去写血泪、仇恨、斗争,有的可以去写美写爱写风土人情……沈从文选择了后者。
(一)
沈从文一生著述甚丰,在他的题材宽泛的小说、散文创作中,尤以他通过乡土题材作品建构的湘西世界著称于世。“我只想造希腊小庙。选山地作基础,用坚硬石头堆砌它。精致、结实、匀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是我理想的建筑。这神庙供奉的是‘人性’”。[3]在这个世界里,跃动着原始的生命活力。——沈从文从湘西原始文化遗存里,发掘着自然生命的原初形式,一种纯朴的人性美。他曾一再声言他的创作并不想追求什么“社会价值”和“一般目的”。他觉得那些充分地利用造物的赋予,自由地支配生命的湘西乡民,更象一种“活鲜鲜的人”,更具自然的人性。他们跟那些接受了都市文明的熏陶但性格上却充满“阉寺性”的庸俗懦弱的知识分子以及都市上流社会中堪称栋梁的伪君子假道学相比,其生命形式显得更单纯、更纯洁、更健康,因而也更美。
信仰生命,探索生命是贯穿沈从文整个创作的基本主题。因为在沈从文看来,生命具有不可重复的一维性,而艺术是对抗死亡、延续生命的载体,艺术长青的本质在于表现生命之爱;生命具有自然性,应是人性的自然张扬,是强健生命力(即爱欲)的健康发展;生命又具有双重性,其短暂与永恒、爱与死、单纯与复杂都是艺术表现的内容;生命的根本内涵是情感与偶然,它决定了生命的形式和艺术世界的视野;生命的意义在于对美的追求(真善美又是统一的),即对种种形式(宇宙自然的形式和人的生命的形式)的疯狂与追求
……沈从文如此关注生命,鲜明地表明了他的艺术观:美在生命。
在“美在生命”艺术观指导下,他的湘西小说从来不想着要对湘西作史诗一般的全景式再现,而只是细心地从湘西世界中拣拾着一个个审美片断,即使象《长河》这样的描绘“重大题材”的作品他也故意要将“大事化小”,不去提炼强烈的戏剧冲突,不去构置宏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