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孔子学教改
杨司乾
被后人尊奉为至圣先师、万世师表的孔子,面对当时礼坏乐崩、天下无道的纷乱世象,为推行自己仁政的政治理念和道德主张,以求实现匡世济民、安顿天下的人生理想,带着他的一帮弟子,坐在泥途牛车上,颠沛流离,辛苦备尝,奔走于各诸侯国之间,游说国君;却屡屡碰壁,郁郁不得志;栖栖皇皇,哀哀如离群之雁,累累如丧家之犬。然而,孔子的晚年,在另一领域——教育领域,孔子首开私学及平民教育之先河,创办杏坛,开学讲道,教化人生,弟子颇丰,桃李芬芳,成为古往今来卓越绝伦的伟大的教育家(同时,通过弟子的传播,极大地宣传和弘扬了儒家思想与儒家文化。毋容置疑,孔子震古烁今的思想家的地位其实是通过教育渠道确立和实现的)。深刻影响了中国两千多年来文化教育、思想教育、道德教育、社会教育的理论体系和教学实践。时至今天,当我们捧读孔子有关教育的经典和他对于教育问题的真知灼见,我们仍然强烈感受到圣人的教育思想和教育理念所辐射出的璀灿的光芒,还在照亮今天人们的心灵,高山仰止,令人肃然起敬。
当今中国,教育问题已成为全社会共同关注的一大热点问题,教育教学改革更是作为其中的焦点问题和前沿性课题被不断的推上风口浪尖,倍受公众广泛和尖锐的质疑,成为教育领域最强烈的期待和呼声。钱学森晚年的诘问“为什么我国现代的教育再也没有培养出象老一辈科学家和知识分子那样具有大师风范和深刻的公众意识与社会责任感的优秀人才
。”时刻叩击着每一位教育工作者职责的神经。
面对当前教育的困境和教改的难题,我们不妨回到2500年前,看看孔子的教育,借鉴圣人的智慧,也许对正在进行的全国性的教改工作会有许多深刻的启迪和实际的作用。
一、“成人”教育观的人性内涵
孔子的教育,首在育人——培养学生健康成人,成为一个堂堂正正、光明磊落、襟怀坦荡、具有高尚的道德操守、深厚宽广的社会责任感和包容悲悯的人文情怀的“成人”,这是孔子一切教育的出发点和根本宗旨。这样的人,在儒家思想体系中被赋予大人或君子的人格光辉;而对那些自私贪婪、追名逐利、求田问舍、营营苟茍、阿谀奉承、鬼鬼祟祟的人,孔子斥之为小人,这种人是孔子所不屑的。孔子说,“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在孔子的思想和教育体系中,“成人”绝不是一个用来空泛说教的名词,它是一个既温暖朴素又庄重神圣的具有丰富的社会学伦理学意义内涵的特定概念。孔子认为,“成人”是一个人之为人的基本道德要素。儒学的“成人”观,在孔子之后的“亚圣”孟了,进一步从伦理学和社会学角度阐述了这种思想的重要性。
孟子认为,人的自然属性的绝大部分与其它动物是相通的,如生存的需要,生理的需要,安全的需要等;甚至人类的很多纯动物性的生存能力是低于其它动物的。比如,人的奔跑没有马快,人的力气没有牛大,人还不如一只小泥鳅能睡在泥土里,等等。但人类终于成为万物之灵,地球的主宰。为什么呢?就是人类社会的文明化进程,使得
人类逐渐脱离自然属性而走向了社会文明属性,而这一进程是通过人类的自觉劳动与自我教化来实现的。在这一过程中,恻隐之心(仁)、羞恶之心(义)、恭敬之心(礼)、是非之心(智)是人类文明化进程的四个起点(孟子称为人之四端)。如果教育的功能使人生此四端,人则走向“成人”;如果还能在此四端上行,“尧舜犹然”,尧舜又有什么高不可攀的呢,“六亿神州皆舜尧。”相反,如果一个人失此四端,则谓之“小人”;如果还要在此四端下行,“禽兽亦然也”,也就是与禽兽无异(所以,孟子经常痛骂那些不仁不义寡廉鲜耻之人为禽兽)。从这里我们清晰的看到,在儒家的人伦结构体系中,人的层次是按圣人、成人、小人、禽兽的次序排列的,教育是提升人走向“成人”、“圣人”的过程。孔子非常担心人的堕落而成为小人、禽兽,因此,孔子警醒人们说“君子上达,小人下达。”
儒家关于“成人”的思想不仅是教育史上不朽的丰碑,也是中国传统文化核心价值体系的宝贵组成成分,直接塑造了中华民族的文化心理结构,为历代知识分子和封建士大夫备受推崇。宋代司马光更是将其上升为立国之本,司马光在其《资治通鉴》中写道,“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将不国。”
任何具有传承价值、历久不竭的思想理念必然有其完整的理论体系和内在的逻辑结构。孔子关于“成人”的教育立足人性的基础,是对人性潜能的开发,是对人性本质的弘扬。无论时代如何变迁、如何发展,对人伦的关注、对人性的呼唤,始终是人类社会的终极命题之一。原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泰勒博士在1989年孔子诞辰2540周年纪念大会上的
致辞中说:“如果人们思索一下孔子的思想对当今世界的意义,人们很快就会发现,人类社会的基本需要,在过去的2500年里,其变化之小是令人惊奇的。不管我们取得了进步也好,还是缺乏进步也好,当今一个昌盛、成功的社会在很大程度上仍立足于孔子所确立和阐述的很多价值观念。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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