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的基础:一种政治社会学解释王绍光对信任的兴趣近年来,信任的研究成了一门显学,各科学者都对此表现出极大的兴趣。(1990)里用了很大的篇幅讨论信任。:CivicTraditionsinModernItaly(1993)。这本的中心概念是“社会资本”(socialcapital),而“社会资本”的重要组成部分正是信任。哲学家日裔美国人福山(FrancisFukuyama)更是洋洋洒洒用四百五十页的篇幅写了一本题为《信任》[Trust:TheSocialVirtuesandtheCreationofProsperity(1995)]的书。心理学家当然不会在有关信任的讨论里缺席(YamagishiandYamagishi1994)。有意思的是,近来信任也引起了经济学家极大的关注,他们认为信任不但有助于提高微观经济组织的运作效率(Berg,Dickhaut,abe1995;LaPorta,etal1997),而且可能有助于宏观经济的增长(KnackandKeefer1997;ZakandKnack1998)。为什么信任会在这么多不同学科引起如此巨大的兴趣呢?这大概与社会科学家普遍关心的合作问题有关。如果人们能够合作的话,社会学研究的种种社会问题就不会存在,政治学研究的种种政治冲突就可以避免,经济学研究资源配置效率就会大大提高。问题是,在现实世界中,人们往往不愿或不能合作,结果便是我们看到的这个纷纷攘攘的世界。不过,每个社会里都有人比其他人过得更好些;各国相比,也有些国家比另一些国家更安定,更繁荣,更民主。这意味着某些个人,某些阶层,某些国家能较好地解决合作问题。解释这些差异,正是社会学家,政治学家和经济学家孜孜以求的目标。现在有人声称发现信任与这些差异有某种相关关系,这当然就会引起了广泛的关注。信任怎么能增强合作,进而促进改善人们的福利呢?经济学家说,信任可以降低交易成本。如果人们在交易活动中缺乏信任,他们必须花费大量资源在度量和监督方面,以防自己受别人的骗,上别人的当。有了信任,这些资源大可不必浪费(McKean1975)。政治学家说,信任意味着宽容。民主制度必须建立在宽容的文化基础上。因此,信任是民主制度运作的润滑剂(Warren1999)。社会学家则发现信任象社会关系中的胶合剂。有了它,可以在混沌世界中建立秩序(Gellner1988),没有它,社会控制权却可能落入黑帮手中(Gambetta,1988)。本文并不打算讨论信任对经济,政治,社会生活有什么意义。在这篇论文里,信任不是自变量,而是因变量。我们的目的是探讨信任从何而来,解释为什么信任在不同社群中的分布是不均匀的。我们依赖的中国四城市的数据,但同时也将把中国的情况拿来与别国的情况进行对比,希望由此对有关信任的一般理论建设有所贡献。本文共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将信任这个概念进行了分解,并对各类信任的基本情况给予描述。第二部分在介绍六种解释信任现有理论的基础上,推出了我们自己的理论模型。第三部分试图用中国四城市的数据对我们的假设进行检验。最后一部分是个简短的结论。信任谁?什么信任?何为信任?关于这个问题,可谓见仁见智,众说不一。我们在这里并不打算对这些看法一一进行澄清。有一点是几乎可以肯定的,对不同的置信对象,人们的信任度也会不一样。我们的调查选择了10种置信对象,包括家庭成员、直系亲属、其他亲属、密友、一般朋友、单位领导、单位同事、邻居、一般熟人、社会上的大多数人等。对每一类置信对象,被调查者谈了他们的信任程度。信任程度分为5个等级,即完全不可信任、不可信任、说不准、可信任、完全可信任。(结果见表2)。我们认为,对这十种置信对象可以进行不同方式的分类。两分法可将他们分成认识的人和陌生人。很明显,对自己认识的人容易信任一些,毕竟有彼此交往的经验。陌生人则不同,没打过交道怎么知道对方值不值得信任呢?缺乏判断的基础嘛。两分法的问题在于,认识的人与自己的关系可远可近,不能一概而论。最起码,可以将亲人与其他认识的人区分开来。这样就产生了三分法,即将置信对象分为亲人,其他认识的人和陌生人。但其他认识的人也太杂,与其中有些人的关系是朋友关系,另外的人则只是认识而已。朋友是可以选择的,不是外力强加的。但熟人却往往不是自由选择的结果,例如,邻居仅仅是因为在一个社区里居住彼此相识,同事仅仅是因为在一个单位工作里工作彼此了解。邻居和同事里可以产生朋友,但没有变成朋友的邻居和同事只是熟人而已。既然朋友是经过挑选的熟人,对朋友的信任度应该会比对一般熟人的信任度要高一些。这样就产生了四分法,即将置信对象
信任的基础:一种政治社会学解释 来自淘豆网m.daumloan.com转载请标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