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CIOLOGY OF ETHNICITY
主办单位:
中国社会学会民族社会学专业委员会秘书处
北京大学社会学人类学研究所第 62 期
中国社会与发展研究中心 2010年 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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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论文】
汉藏交融与民族认同沈卫荣
中华民族的共同文化与“黄帝崇拜”的族群狭隘性马戎
【译文】
俄罗斯的“族群复兴”:后共产主义秩序中地区领导人
的分离行动主义 Daniel S. Treisman著,孟红莉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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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sociation of Sociology of Ethnicity, Sociology Society of China
Institute of Sociology and Anthropology, Peking University
【论文】
汉藏交融与民族认同
沈卫荣
一、
因缘际会,我有幸参与了《汉藏交融——金铜佛像集萃》一书的编撰、翻译和编辑工作。编这本书的初衷是要为北京东方瑰宝公司李巍先生私人鉴藏的近千尊金铜佛像选编一份图录。然而,汉、藏两种佛教艺术风格水乳交融的特点给我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深感如果我们不把汉藏佛教交融的历史研究、交待清楚,就根本无法评估李巍先生三十年来呕心沥血所收藏的这批金铜佛像的意义和价值。于是,我们决定将这批金铜佛像放回到明清时代汉藏佛教交流这一大背景之中,将对每一件藏品的精致、仔细的个案研究与汉藏佛教交流史的宏大叙事联系起来。所以,今天摆在我们面前的这部《汉藏交融——金铜佛像集萃》无疑不是一部简单的藏品图录,而是一部汉藏佛教艺术研究著作。看着这部人称有望申请世界最美图书奖的大书,作为编者之一的我,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其实,对于汉藏佛教艺术,特别是金铜佛像,我是十足的外行。但对汉藏交融,我是念念在兹。小时候,听着《北京的金山上》和《翻身农奴把歌唱》等歌曲,我和广大藏族儿童一样,遥望北京天安门,深情歌唱我们伟大的祖国。造化弄人,今天西藏研究成了我这位江南人毕生追求的事业,不管身在何处,西藏的山山水水、西藏的经文简牍、西藏的像塔寺庙始终是我生活中的重要内容。二十余年来,我勤勤恳恳地学习西藏语文,孜孜不倦地阅读藏文典籍,一丝不苟地研究西藏的历史和宗教。吾生有涯而学无涯,今天虽年近半百,学无所成,领会甚深、广大的藏传佛教精义依然是我不懈追求的目标,但汉藏交融对我来说则早已是一个常识。汉藏两种文化对我个人的成长都有过巨大的影响,虽然我对它们的了解同样的一知半解。对汉藏两种文化交流的历史了解、研究越深入,我们就越发感受到汉藏两种文化传统的互相渗透是如何的深刻和不可分离。
遗憾的是,我深信不疑的这个事实却并没有完全为世人所了解和认同。记得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到德国留学攻读藏学博士学位时,竟然有人怀疑我留德专攻藏学动机不纯,或另有使命;十年后,我在德,当时依然还有人质疑德何以请一位汉人担当?听来匪夷所思。在这样奇怪的疑问背后实际上隐藏着这样的一个事实:后现代的西方人将西藏理想化为一个精神的乌托邦,或者说香格里拉,而同时将China(在他们看来是一个纯粹汉人的国家)编排成了一个与西藏完全对立的异托邦(Heterotopia)。乌托邦是一个莫须有的地方,就像香格里拉在英文词典中的定义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一样,它表现的是与现实社会完全相反的、理想化了的一种完美形式。而与它相对立的他者空间,则是一个与乌托邦完全对立,甚至倒置的地方。它与乌托邦中的一切完美形成强烈的对比,故称“异托邦”。西藏即是当今西方人心中的乌托邦,代表了人们所能想见的一切美好,而China则正是与它形成强烈对立、对照的异托邦,代表了一切与美好相反的东西。无怪乎在西方人眼中,我等汉人只能是西藏文化的杀手,汉、藏文化是两股道上跑的车,走的不是一条路。与西藏远隔千山万水的西方世界,从此成了西藏的精神近邻,曾经是殖民侵略者的西方人,脱胎换骨成了西藏文化的大救星。而千余年来和藏族百姓紧邻相伴、文脉相通的汉人,却无厘头地成了摧残藏族文化的灾星。真的是岂有此理!
二十余年前,中国的知识人,不管是汉族,还是藏族,多半对自己的传统文化持十分激烈的批判态度,将它们视为阻碍社会进步、经济发展的巨大包袱,弃置如敝帚。今天,我们反其道而行之,传统文化成了你我的最爱。经济的繁荣、国家的昌盛让我们重新树立起了对民族文化的自信,传承、弘扬民族文化成了我们不可推卸的职责和使命。而随着全球化逐渐成为不可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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