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议张承志小说中的寻找精神
摘要:纵观张承志的小说创作,从始至终都贯穿着不懈的寻找精神,无论是从时间维度的延伸还是生存空间的转换来看,张承志一直把自己的生命、创作与“寻找”融合在一起,我们在察觉到他寻找轨迹变更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他寻找目标的不断更迭。从内蒙草原到天山腹地,又到甘肃西海固,张承志完成了对母亲、父亲以及家园的寻找,这种寻找表达了他为人民的立场,同时也渗透着浓浓的文化反思意味,但他后期把目光转向了对宗教题材的描写,使得他的寻找之途伴随着无法摆脱的矛盾,从而越走越窄。
关键字:寻找、家园、文化反思、人民立场
“八十年代的中国文学,总是不满足于现状,表现出一股强烈的探求、扩张和更新的欲望。它骚动不安,一刻不肯平静。”(《中国八十年代文学现象研究》241页),张承志的创作正是这种不安于现状的精神状态的体现,新时期文学开始,张承志就一直坚持着对人生、对未来意义的探求与寻找,他的创作丰富了新时期文学的内涵,也体现了知识分子对社会文化的关注,但这种寻找走到最后却也走向极端。
寻找轨迹
徜徉于新时期的历史长廊中,张承志始终以一个追寻者的姿态孤独而又坚忍地行走在路上,寻找成为其写作甚至是人生的全部意义,从早期的《黑骏马》到《金牧场》,再到后来的母族“史诗”《心灵史》,在这一寻找历程中,张承志也完成了自己的精神世界的探索。作为张承志生命最重要的三个地理坐标——蒙古草原、天山腹地、甘肃西海固,它们已不再单纯是张生活过的地点,而是与他的探索与寻找在精神上紧紧相连的厚土。这些环境下,张承志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找到了精神上的依托,这种依托是随着他生命轨迹的改变而改变的。
草原母亲
1968年,作为一名知青,张承志下乡来到了内蒙古东乌旗,一个怀揣梦想试图大显身手建设社会主义的青年来到了真正意义上的草原牧区,无论是恶劣的自然环境,还是巨大的文化差异都让他有了精神上的空虚,他极力寻找着新的生活上以及精神上的支撑点,也就是为弥补这种心理缺失,他需要寻找到新的理想与精神参照物。于是张承志早期的草原系列小说中出现了一个似乎不知疲倦的主题,那就是对“额吉——母亲”的歌颂与赞美。
张承志正式登上文坛的代表作《旗手为什么歌唱母亲》中写道,“在‘额吉——母亲’这个普通的单词中,含有那么动人的、深邃的意义。母亲——人民,这是我们生命中的永恒主题!”作者不断地把无限衷情投向“母亲
”
以《黑骏马》中的额吉和索米娅为代表,张承志找到了坚忍与仁爱的草原母亲代表。额吉对生命的尊崇不仅表现在对人的保护与爱惜,为游牧民族的繁衍生息所付出的艰辛,还表现在对非人的动物身上那无限的仁慈;索米娅即使忍受着不堪入耳的谩骂还是极力养护着小其其格。故事中的“我”是一个来往于草原与现代城市的游子,从在草原上生活,到离开草原,一直到最后回到草原,作者完成了对心灵寻找的一次真实记载,作家找到了精神的支撑,同时也是联系自己和草原的纽带——额吉奶奶和索米娅所代表的母性坚韧,作者就是再这种纽带关系中找到了他的生命之根。
“我不是蒙古人,这是一个血统的缘起。我是一个被蒙古游牧文明改造了的人,这是一个力量的缘起。”(《牧人笔记·二十八年的额吉》)草原上的额吉母亲让张承志铭记在心,草原女性的坚韧与仁爱深深震撼着他,额吉对“我”的慈爱,就是草原对“我”这个游子的包容与保护,“我”在与额吉的感情交流中找到了生命的根基。在草原,张承志找到了精神上的母亲,“额吉”的母性特质给了他无限的呵护与关爱,在成为了他伟大的护佑者的同时,也给了他历练世界的勇气和力量,成为他精神上的力量源泉。
大河父亲
找到了生命的根基——草原母亲,作家又开始了父系血缘溯源。
八十年代的文学有个显著特征关键词,那就是断裂,急剧的变革使得
旧的东西被不断被否定,但新生力量却也并未迅速成长健全,精神上的断裂让人们的心灵处于漂泊的状态,青年张承志的敏锐感觉让他无法继续对这种断裂保持沉默、无动于衷,他需要找到血缘血脉的源流,从而重新获得重建他价值观念体系的力量。此时的作者离开了草原,走向了新的生命地理坐标,从而有了新的征服的欲望,于是便开始了对于自己征服世界的力量的寻找。
《北方的河》是这一时期张最具“征服”这一思想特征的作品,一个专攻地理专业的年轻人流连于雄伟的祖国北方大陆河,在他的寻找与追逐的过程中,我们甚至看到了整个八十年代的一种追求奋斗精神。北方的河,这个华夏民族历史与文化的象征,在这里成为了作者最宽容与慈爱的父亲。“可是,你今天忽然发现,你还是应该有一个父亲,而且你已经给自己找到了一个。今天你给自己找到了父亲——这就是他,黄河。”当“我”再次试图征服那被“晚霞烧红了的赤铜水般的黄河”,黄河父亲的宽阔与宏伟让我着实震撼,这位执着的年轻人终于找到了自己血缘之父:“你让额尔齐斯为我开道,你让黄河托浮着我,你让黑龙江把
永远的寻找——浅析张承志小说的寻找意象 来自淘豆网m.daumloan.com转载请标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