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北京
北京西直门地铁站永远人流如织,大概是北京人口密度最高的地方了,没承想在这种地方还能遇到旧识故交。他叫刘晓龙。
认识刘晓龙是在7年前,那时他还是一名高中生,因为喜爱电影参加了某学校的艺术辅导课,而我恰好应邀在那个辅导班里讲授过几天课。刘晓龙当时学习很刻苦认真,第一次作业交上来我修改过之后,他当晚就根据评语把作业又仔仔细细重做一遍,第二天很不好意思地又交给我,希望再得到指点。如此好学的态度给我印象尤为深刻,在接下来的授课里,课堂提问他的机会自然就多了起来,每次回答他都很兴奋,语速很快,总有言之不尽的感觉。不过,却总也说不到实质,就像他的书面作业,虽然认真努力,但水平较之其他同学稍微逊色。别人轻轻松松一路游山玩水就达到的目标,他紧追慢赶一路小跑气喘吁吁也只是略通一二。和其他老师闲聊说到他,也都认为这个孩子天赋稍逊,没有什么艺术潜质。
听说,刘晓龙的家长并不同意他学影视艺术,他父亲给辅导班老师打电话,一句“从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出来的还能当导演?这不是白日做梦吗?祖宗八辈都没见过导演是啥模样的!”成为全辅导班的笑谈。刘晓龙来自山东最后一个贫困县——庆云,上世纪最后一个年份才脱贫。
听说,刘晓龙当年考取了原河南农业大学华豫学院影视编导专业,这个学校应该是很不入流的,为此刘晓龙很是懊恼,甚至想放弃,准备再复读一年,却遭到家人的极力反对,不得已才去就读。
后来,我们失去了联系,不想居然在西直门再次重逢。
“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老师,多谢你当初给我讲的知识那么专业,给我打下了好的基础。”刘晓龙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两眼放光,而一句发自肺腑的真诚的“老师”也让我心生些许喜悦。
“老师,我到北京发展来了。”刘晓龙急于汇报着他的近况。
我有些诧异:资质稍逊、就读学校既不入流又偏居一隅,在影视人才藏龙卧虎的北京城怎么能立足?
刘晓龙没有察觉我的犹疑和担心,问我时间充裕与否,能不能一坐详谈。我点头应允。于是就近找了一家茶社,要来一壶菊花,细细听他的叙说,不听则已,闻之登时刮目——
大学期间,刘晓龙虽然身处艺术气息落后、信息闭塞的校园,但对电影的热情丝毫不减,为了看一场心仪的电影的首映,他会节衣缩食省出车费,再长途汽车火车地交替劳顿,辗转两天赶到河南省会郑州去满足这个小心愿。原因是只有在影院才能完全感受电影的氛围。
4年间,刘晓龙没有在家过一个完整的节假日,所有空闲都是在找各种机会打工挣钱,然后拿着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再奔赴剧组实地学习,或是奔赴各大名校旁听偷课。
“我长这么大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考上北京电影学院,这是我梦中最神圣的艺术殿堂,我曾经三次来旁听,最后一次是被赶出教室的。不过,真是受益匪浅。”
凭借孜孜不倦的各种方式的偷师学艺和刻苦积累,刘晓龙笔耕不辍,先后在《南方周末人物刊》《北京晚报》以及搜狐影视频道、网易影视频道开设专栏,撰写影评,策划影展,不知不觉风生水起,于是一毕业就被网易公司招至旗下,工作一年,不但薪水翻番,还升职做了部门主管。
网易我略知一二,据说是京城IT行业跳槽率最低的公司,很多北京高校毕业生都很向往,但因其门槛较高,纷纷止步。晓龙能被跨地域聘用,足见他能力卓著。
刘晓龙在叙说这些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沾沾自喜洋洋自得,一脸真诚,宛如多年前的课堂提问,两眼只是兴奋和喜悦。
对刘晓龙的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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