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耀心灵的“微火”之光我和批评家张莉,是很熟悉的朋友。有时候,朋友太熟了,可能更多关注的是她日常的一面,忽视了她独特的魅力。今年,张莉教授出版了批评集《持微火者》,我拜读后,有很多启发。当下文坛青年批评家很多,但张莉非常独特。她虽然是“正经八百”的学院派女教授,在孙犁研究和女性文学研究领域,有着精深造诣,但同时,她又对批评文体念念不忘,也有着异乎寻常的敏锐。她似乎不太热衷理论建构,意识形态批判,或文史互证、经史传统,这类当下盛行的研究方法。她的方法和注意力一直是“文学性”的,甚至是经典意义的“纯文学性”。她针对当下作品发言,在不经意间,又展现出社会担当、人文情怀和美学追索。年轻一代文学批评家面临的巨大成长挑战在于,既没有很多空白研究领域等着你开疆拓土,也没有大量读者为你摇旗呐喊。虽然,目前由于文艺政策的倾斜,文学批评似乎有又了一个“小阳春”,但不争的事实是,严肃文学以及文学研究与批评正越来越趋于边缘化。例如,我家小区门口超市的80后老板夫妇,尽管也是大学毕业,但他们不读文学,顶多看网络小说。就是大学中文系的学生们,凑在一起,谈论的重要话题,也不再是文学,更遑论文学批评。我们的惶恐不仅来自前辈大咖的影响焦虑,更来自内心的“不自信”,及由此而来的浮躁功利,诗意的丧失。一个萦绕我们内心,鬼魅般驱之不去的声音是,你搞这些东东,到底干啥?到底有啥用?我们很难再现前辈批评家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豪情。于是,我们抱怨当下文学是垃圾,学术刊物势利眼,民众文化素养低。张莉不一样。她举着她的“微火”,静静地走来了。那些微弱火光,温暖,有时也暗弱,摇曳,有时也灼热,它们缓缓地从暗夜地穴涌出,化为漫天星光和无言的喜悦。这些文字,和文坛流行的批评文章大异其趣,甚至和张莉先前的批评文字相比,也有很大突变。我觉得,张莉经过艰苦探索,正在找到自己批评的“本相”。人有人性,佛有佛心,都是各自性情气质使然,而文章一途,无论批评还是创作,从研究兴趣到修辞语式,无论表现的深切,还是格式的特别,其实也都在于创作者能否找到“本相”,并最大限度地将之表现出来。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种寻找,需要灵慧和颖悟,本身也是建构自我,圆满自我的过程。张爱玲曾写过《自己的文章》,回复别人对她的小说的批评,无非也就是这个道理。让曹雪芹硬写挑灯看剑、金戈铁马,让赵树理塑造林妹妹、宝二哥,都让人感到滑稽生硬。然而,本相寻找过程,也有异乎寻常的艰苦修炼。电影《霸王别姬》的程蝶衣,在人生落幕,曲终人散的时候,方才醒悟,他不过是应合了自己的本相,一个为霸王生,为霸王死的,从一而终的“殉戏之魂”。这一点而言,我敬佩张莉沉潜的颖悟反思之力。生活中的张莉热情开朗,乐观积极,犀利锋芒,甚至有些爱较真。但她的文字,不温不火,沉潜深邃,静水深流,却又宽容悲悯,还带有很强的文学修辞性。这些特点,都和那些皮囊表象,形成了巨大结构性张力。这部《持微火者》,对当下文坛二十五位作家的优秀之作,进行了精彩准确,细腻生动,但又体贴入微的评论。可以说,这是一本“发现人心”之作,也是一本“善诱初心”的引导之文,更是一个“再造文心”的锻造之书。平心而论,我对当下文坛的很多作家并不满意,甚至张莉评点的很多作家,我也并非完全认同。这里有美学趣味的差异,也有我个人的偏见。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张莉如何用文本细读来说服我?带着这些疑问,我仔细阅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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