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故事(八)
(十四)秀兰并没有随王天洪一起收工回家,而是送张杰去了。此刻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密语不断……快吃晚饭的时候,秀兰才高高兴兴的回到家。俗话说:打人不打吃饭人。王天洪见秀兰回来他没有急着说事。饭罢,秀兰和刘光玉都被叫到饭桌前坐下。两个女人都不知道王天洪今天为什么把她们叫到一起。刘光玉不耐烦的说:“有啥子事,赶快些说。锅碗都还没有洗,猪也还没有育(喂)。”王天洪没理睬他婆娘,装的好像真的在想什么。秀兰双手曲抱着放在桌子上面,把下巴叠放在重叠的手背上不停的小声的让牙齿发出声,静静的等待父亲说话。刘光玉见王天洪不理睬自己,想笑又不敢笑的说:“你一天是不是求吃达(达:川话中的疑问语气词。)?把人家喊到这格儿(这里)来又不说话。”王天洪不是不想说话,他是想把房子的气氛弄的严肃些,好让自己行事。看着用一块砖头垫高的煤油灯不停闪闪的火焰和那两个“红星球”,静静的出神,让自己显得更严肃。“我想去睡觉了?”秀兰举起双臂伸了个懒腰。“坐好!看你那个样子和该上(街上)的二流子差不多。要是跟了老人婆(要是接了婚)三天两头不吵一架,那才笑话喔?!”王天洪似乎很激动,对欲走的秀兰说道。秀兰很奇怪老汉儿为啥这几天老是说自己结婚的事,轻怒道:“你是不是想把我早些嫁出去,免得你老人家不够清闲?”“有啥子事,快些说。”刘光玉再次催问。就这样,王天洪强挤出笑容看了看秀兰。别别扭扭的把刘辉要娶秀兰的事前前后后一字不漏的说了。一停下,秀兰用痛苦的眼神看着王天洪大声而绝望的质问道:
“爸,你把我当成了一个傻瓜吗?难道你不晓得他是个傻子?”秀兰此时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看上去慈祥可敬而逼自己嫁给傻子的人会是自己的老汉儿。王天洪早已料到秀兰会竭力反对,心里也有准备。当然他原本不愿意把自己这个如花似玉的亲娃儿送给那个傻不拉唧的刘辉作老婆。但他实在没办法,没能力和岳良平、刘全对抗。为了活命,为了吃饭,为了面子,为了兄弟情谊他不得不选择屈服,不得不舍去亲身女儿。况且他信服傻人有傻福,说不定秀兰给了傻子还不一定受苦哩。便把毁约会带来的大大小小的代价,如:四兄弟分崩离析;田地得而复失;在社里太不起头;当不成社长;秀兰将会受苦通通说出来。他的话果然起了作用。秀兰虽如旧伤重裂般极为痛苦难过,但她惧怕父亲,又怕从小一把屎一泡尿把自己养大的父母说她是孤鲁子(川话:形容品行极为恶劣的二干子或流氓)。心软道:“叫我向张杰怎么说?我已经答应嫁给他。就是在刚刚。”“你放不下求面子,我去说。以后你只管莫理睬他。”王天洪看秀兰立场有些松动,喜在心里;仍不乏生气的说道。“两个男的,你们咋好说?动不动就要动手。我去给他说。”刘光玉插上一句,给丈夫说道。“你们两个都不准去,我不答应。”秀兰用手摸了一把眼泪,有力的阻止两人。她的话如晴天里一个霹雳,让两口子又紧张起来。“刚才你自己答应过。等于放屁了么?”王天洪站起来用手一击桌子大声问。煤油灯继续烧着,两个“大红芯球”越来越大……屋内的光线不是很强,有些发黄。此刻有三个人在屋子里,一男二女。老女人坐着,显得很焦虑;男人年纪有些大,另外那个女的,像是他的女儿。老男人和少女面对面站着,他看上去很生起,不时的走动;她流着泪水,不住的抽泣。两个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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