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潮》诗歌与晚清革命诗潮摘要:1903年,一场以宣扬民族民主革命为旨归的革命诗潮依托近代报刊迅猛兴起,《浙江潮》“文苑”栏目诗歌汇入了这一时代大合唱之中。《浙江潮》诗歌以激发民气、唤起国魂、鼓吹民族主义思想、标榜民主自由精神为主旋律,既是忧国之潮和愤世之潮,又是醒世之潮和警世之潮,更是救国之潮和兴国之潮,亡国灭种之忧患与救亡启蒙之热忱相交织,谱写出时代的华彩乐章。《浙江潮》诗歌大体秉承了梁启超发起的诗界革命的革新精神与路径,大量运用新名词,努力开拓新意境,注意保留古风格,构成了诗界革命运动的有机组成部分,促进了中国诗歌的近代化变革。关键词:晚清;《浙江潮》;革命诗潮;诗界革命中图分类号::A文章编号:1000-5242(2013)05-0105-05收稿日期:2013-05-05基金项目:2011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课题“期刊史料与20世纪中国文学史”(11&ZD110)阶段性成果作者简介:朱秀梅(1968―),女,安徽六安人,河南大学文学院讲师,文学博士。1903年,随着轰轰烈烈的拒俄运动的广泛开展,章太炎的著名革命文章的不胫而走和邹容、陈天华等革命党人鼓吹革命的小册子的一时风靡,以日本和上海租界为依托的大量中文报刊的政治倾向由温和而激烈,轰动全国的《苏报》案的发生等,使得这一年“成为革命发展行程一个关键的转折年头”,1903年“是革命派与改良派开始正式划分思想政治界线的一年”,“是中国思想界一大转变的关键年头,是革命思潮开始替代改良主义作为思想舞台主角的第一个年代”。与此同时,一场以宣扬民族革命和民主革命为主旋律的革命诗潮,依托近代报刊迅猛兴起,充当了政治革命和思想启蒙运动的轻骑兵。是年,浙江同乡会在日本东京创办的《浙江潮》月刊,在这一汹涌澎湃的革命潮流中充当了弄潮儿,成为晚清宣传民族民主革命的重要阵地,其“文苑”栏目诗歌则汇入了革命诗潮的时代大合唱之中,奏响了时代的强音。1903年前后,留日学生反清革命的思潮渐渐形成,浙江留日同乡会所办《浙江潮》在这一革命思潮形成过程中所发挥的先锋作用,早已为报刊史学界所公认。近年来,《浙江潮》在促进晚清民族主义思潮的兴起方面所发挥的重要作用,再度引起学界关注。然而,《浙江潮》诗歌的历史意义和文学价值,却一直未获重视,也未见相关的专项研究成果。“革命大文豪”章太炎脍炙人口的《狱中赠邹容》《狱中闻沈禹希见杀》等诗篇广为传颂,近代文学史家无不视其为革命派诗歌中的名篇,然而,很少有人知道其最初刊发在《浙江潮》“文苑”栏;蒋观云《送匐耳山人归国》《有感》等诗篇亦传诵一时,历来被文学史家视为显示了诗界革命创作实绩之作,然而,绝少有人知晓这些诗作曾见诸《浙江潮》杂志。系统考察《浙江潮》诗歌,不仅可以通过一个典型个案一窥20世纪初年革命诗潮的历史身影,而且可以借以透视革命诗潮与诗界革命之间的历史关联。一、“民族主义”和“祖国主义”1903年2月,日本东京浙江同乡会创办了《浙江潮》月刊,出刊10期而停办;编辑兼发行人有孙翼中、蒋智由、蒋百里、马君武、许寿裳等,周树人亦应约为该刊撰写过《斯巴达之魂》《说锢》等文。据该刊后期编辑许寿裳回忆,浙江同乡会干事们在为刊物命名时即发生争执,温和派主张用《浙江同乡会月刊》之名,对此大加反对的激烈派最终占了上风,于是定名为《浙江潮》,“来作革命潮汹涌的象征”。《浙江潮发刊词》开宗明义道:“我浙江有物焉,其势力大,其气魄大,其声誉大,且带有一段极悲愤极奇异之历史,令人歌,令人泣,令人纪念。至今日,则上而士夫,下而走卒,莫不知之,莫不见之,莫不纪念之。其物奈何?其历史奈何?日:昔子胥立言:人不用而犹冀人之闻其声而一悟也。乃以其爱国之泪,组织而为浙江潮。至今称天下奇观者,浙江潮也。”《浙江潮》同仁所言的“浙江潮”,主要不是自然景观意义上的浙江潮,而是浙江历代仁人志士积淀的源远流长、无比深厚的爱国主义思想文化之潮。他们大声疾呼:“可爱哉,浙江潮!可爱哉,浙江潮!挟其万马奔腾、排山倒海之气力,以日日激刺于吾国民之脑,以发其雄心,以养其气魄。二十世纪之大风潮中,或亦有起陆龙蛇,挟其气魄以奔入于世界者乎?……我愿我青年之势力如浙江潮,我青年之气魄如浙江潮,我青年之声誉如浙江潮。”激烈的“民族主义”和“祖国主义”思想,是《浙江潮》高举的民族革命旗帜。《浙江潮》创刊号“社说”《民族主义论》开篇写道:“亘十九世纪二十世纪之交,有大怪物焉,一呼而全欧靡,而及于美,而及于澳,而及于非。犹以为未足,乃乘风破涛以入于亚”;此“大怪物”就是席卷全球的“民族主义”风潮。何谓“民族主义”?余一答曰:“合同种,异异种,以建一民族的国家,是日民族主义。”这虽然是一种狭隘的“小民族主义”思想,但对于只知有朝廷而不知有国家、只知有天下而不知有民族、近代民族主义精神缺失的国人来说,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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