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鸣)多年以来,李小龙以精湛的武艺闻名于世,在大多数人的眼中,李小龙的形象是格斗家、武道家,是那个在电影里以一敌十的绝顶高手;然而,在另一方面,这位以“武”闻名的功夫巨星,也是一个爱智爱知、心思细腻的“文艺青年”。“诗”1961年,李小龙进入华盛顿大学(UniversityOfWashington),修习戏剧、心理学,以及哲学。哲学与功夫,一静一动,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却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李小龙还是个文学爱好者,在空暇时间,他不但尝试翻译过一些中国古代诗词,自己也创作了大量诗歌。关于为什么喜欢写诗,李小龙曾说:“人的灵魂可以通过诗歌表达情感,诗歌能够让人的灵魂在生命的画布上表达自己。”《我是谁?》(WhoAmI?)被誉为李小龙生平最重要、最富启迪性的诗作之一,它出自李小龙致友人李俊九[(JHOON-GOO-RHEE,武术家,“美挚友之一)]的一封信。 我是人群中的巨人, 俯视苍生的豪杰, 还是封闭自感的庸碌之辈? 我是功成名就,信心实足的绅士, 一呼百应的天生领袖, 还是在陌生人前小心翼翼, 动辄心惊的弱者? 在强装的笑颜后面, 是一颗瑟瑟发抖的心, 如同在漆黑森林里迷路的小小少年。 (节选自《我是谁》第一章节)“他并非生来就是强者”——李小龙幼年时体质孱弱,并且有着先天性的缺陷——患有严重的家族性鼻炎,视力也不佳,近视高达五百度。其胞弟李振辉说:“当时生活困难,又有霍乱等传染病,迷信的祖母和父亲为他取了‘细凤’这样一个非常女性化的乳名,把他当成女儿来养,希望能欺骗牛鬼蛇神,免受鬼魅加害。”这首诗中的“漆黑的森林”,或许指的就是李小龙那段艰难的童年时光。他梦想做一个“人群中的巨人”,而非“动辄心惊的弱者”。本诗作为李小龙对自身成长的所思所悟,时常被其用以勉励友人及自勉。20世纪60年代,李小龙开始进入美国好莱坞闯荡。在当时的美国,“黄祸论”余毒犹存,体现在大银幕上,华人总以卑劣、软弱的负面形象出现,李小龙也同样只能扮演此类角色。这种歧视令他倍感愤慨,民族自尊心极强的他,下定决心要去做些改变。我们中很多人渴望成功, 但惧怕失败。 尽管我们有能力, 将理想变成现实。 (节选自《我是谁》第二章节)诗歌影射现实,在美发展初期,怀才不遇的李小龙,内心强烈的困顿与迷茫,以及对于光明前程的憧憬与渴望,皆牢牢依附于他的文字之中。明亮的太阳落下西山, 把天空染成金黄色。 孤独的小山顶上,远处烟雾迷蒙, 一条金龙盘卧注视着, 带着凋零的梦想,在这光明的西方死去。(《日薄西山》) 李小龙在上世纪60年代创作的诗篇原稿——《漫步华盛顿湖畔》。华盛顿湖位于西雅图的东面,是李小龙闲时喜爱去游玩的地点之一。李小龙基金会藏品在好莱坞的屡屡受挫,并未使李小龙意志消沉,逆境使他更加坚定了出人头地的决心——无论需要付出何种努力。他在《无音箫》中告白,愿成为一根蜡烛,自我燃烧,以求“光明”。此言一语成谶,日后的李小龙,疾速燃烧,耀眼夺目,最终却在“光明”中,消耗殆尽。约翰·里特(JohnLittle)曾说:“李小龙的诗歌多数都反映了这样一个主题——生活要靠自己主动去奋斗,而完成这一使命的唯一机会就在今天。”现在我明白我将不会找到光明, 除非,像一根蜡烛,我是自己的燃料, 耗尽我自己。 (剧本《无音箫》节选)当然,李小龙细腻而多愁善感的内心世界,也充满对自然的爱、对生活的感悟,以及对妻子和家庭的情感,它们时而也会通过诗歌流露出来。风和雨愉快地嬉戏,窗外的一片微黄的叶子,绝望地依附在枝丫上,我摘下叶子,给了它一个家,把它放在了书里。(《落叶飘零》)花儿飘零,月光惨淡,鸟儿匆忙迁徙,寂寞秋天到来之时,分手也近在眼前。(《雨,黑压压的云》节选)李小龙也曾将一些中国古代诗词译为英文,如赵孟頫之妻、元代才女管道升所作之《我侬词》,李小龙妙译为《Parting》,汉语意思为“别离”。Whoknowswhenmeetingshalleverbe Itmightbeforyearsor ItmightbeforeverLetusthentakealumpofclayWetit,patitAndmakeanimageofyouAndanimageofmeThensmashthem,crashthemAnd,withalittlewaterKneadthemtogether. (李小龙所译《Parting》节选)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管道升《我侬词》原文)透过李小龙的诗作,世人似乎隐约得以窥见,在其坚硬的盔甲下,一个悄悄隐藏着的孤独灵魂。“信”在李小龙30多年的人生岁月里,朋友们给予了他莫大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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