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世界知识城
新诗精选
写在前面
对于众多的中小学师生而言,我们这一个选本可能会给大家陌生或异样
的感觉,这里出现的诗人和诗篇可能是文学审美中新一轮的名字和篇章。文
学是前进了,诗也前进了,文学和诗的前进与时代前进的脚步同样迅速。人
类的历史是不断前进的历史,文学与诗的历史更是一部不断创新的历史,唯
其新才能跟上迅速前进的现实生活所带来的精神飞翔。现在, 世纪即将结
束,在这个风云起伏的世纪中,诗抖动着燃烧的鬃毛,但回头看看,诗从未
过上安静的日子,犹如狼群追逐着鹿群和虎群追逐着狼群一样,总是一个危
机奔袭着另一个危机,所幸的是,前进的奔腾中孕育有无限的生机,我们今
天所撷取的正是其中的果实:质感、新颖、异样而美丽,甚至有的还闪射着
狞厉的过分艳亮的光泽。但如果正视文学本身,我们就会发现,这正是透明
季节的早晨飞临的青春之鸟,它们将在我们现实生活温暖的家园中安居。我
们喜悦于此种新的选择,于是许多我们听惯了的名字和读惯了的名诗便落选
了。我们所选的这些诗虽不能全部代表现在和未来诗的高点,但我们尽量选
择的是最新鲜和最优秀的,希望它能在广大中小学师生朋友眼前亮着清新的
色泽而带来审美的愉悦。
外国部分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狄兰·托马斯(英国)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老年应当在日暮时燃烧咆哮;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虽然智慧的人临终时懂得黑暗有理,
因为他们的话没有迸发出闪电他们
也并不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善良的人,当最后一浪过去,高呼他们脆弱的善行
可能曾会多么光辉地在绿色的海湾里舞蹈,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狂暴的人抓住并歌唱过翱翔的太阳,
懂得,但为时太晚,他们使太阳在途中悲伤。
也并不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严肃的人,接近死亡,用炫目的视觉看出
失明的眼睛可以像流星一样闪耀欢欣,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您啊,我的父亲,在那悲哀的高处,
现在用您的热泪诅咒我,祝福我吧,我求您。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巫宁坤译)
栖鹰
特德·休斯(英国)
我坐在树的顶端,双目紧闭。
一动不动,在我钩形的头和爪之间
没有虚假的梦:
睡眠中,我演习完美的弑杀与吞食。
高大的树林多么方便!
空气的浮力和太阳光线
是我的优势;
大地仰起面孔受我检阅。
我两爪紧扣在粗糙的树枝上。
用尽天地万物,
才造出我的爪,我的每一根羽毛
现在我把万物攫在爪中
飞腾起来,慢慢地旋转万物——
我随意弑杀,万物皆归属于我。
我的躯体内没有诡辩:
我的方式是撕掉所有的头颅——
这是命定的死亡。
我的飞翔之路
径直穿过生命的骨骼。
任何争论都无法抗拒我的权利:
太阳在我身后。
我开始以来什么也没有改变。
我的眼睛不允许任何改变。
我要使万物保持原样。
——(西蒙译)
雪
路易斯·麦克尼斯(英国)
房子忽变华绚,大的突出的窗
生出雪的细卵,上贴着红玫瑰,
没有声音,是并行着,而又矛盾。
世界比我们所想象还要突然。
比我们所想象还要荒谬杂乱。
无可矫正的繁复。我剥开分析
一个橘子,吐出橘核,而感觉到
一切事物无常的迷醉的感觉。
火吐着焰,带着轻响,因为世界
是比人所想象还要侮慢放佚。
在舌上,在耳中,在眼中,在手中。
雪与玫瑰之间的,不只是玻璃。
(杨宪益译)
路易斯·麦克尼斯(~),英国一位充满现代意识和感性的诗
人,其诗作内涵深湛,色彩明丽,韵律优美。
堆满雪的栅栏
查尔斯·托姆林森(英国)
栅栏将高地围起,抵抗
这雪堆,这阵阵风,这些乌云
将会把它埋下:额头和骨架;
早知道这扫平一切的零度
随着你走去,一具痛苦的骷髅
在冬日空气难以喘气的稀薄中。
在这里走着,你看到了什么?
透过风困扰的眼帘,不过一株
黑黝黝的铁树,几乎再没什么了,
那里,另一颗,一堵低低的
颓败的墙在树间蔓延,草叶
失去了绿色,白天在逝去。
农庄稀少:分布得
零散,也许,就像当年萨克森人
刚看到它们时那样零散,选择
这四处透风、草木不生的空间
在他们填入那未曾替代的
葬地前,就已在这里冻僵了。
前面,那教堂的正面的
石灰粉浆,将使头脑晕眩,
当你,晕眩者,进去逃避:
尽管这里的寂静,灰浆的光芒冰冷,
显得几乎与
山顶上的风一样直透骨髓。
在坟墓中间,你发现
一只割下头的鸽子,血与谷
从咬破的嗉囊中流出,在白昼的
惨白中格格不入,就像大地的创伤
在一片新近、孤独的葬地上翻动。
一块沾手的金属片
使这座坟墓不同一般
不同一般的匿名,寒霜
使这些匿名的石头剥落,压下去
仿佛它们气不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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