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分析尹建章蕭月賢《蒹葭》是一首懷人詩。所懷何人,歷來說法不一,因而對詩的主旨及寫作動機,解說也就迥然不同。我們把「伊人」視為作者所敬仰和熱愛的對象,至於他是朋友還是戀人,且不論及。「蒹葭蒼蒼,白露為霜。」開頭兩句點明了時間和環境。試看,那生長茂密的蘆葦已呈現出蒼青的顏色,那晶瑩透亮的露水珠兒已結成了白刷刷的霜花,這分明是深秋清晨的景色。微微的秋風,傳送著襲人的涼意。這當兒,詩人正在那長滿蘆葦的大河邊上徘徊。他時而翹首遠眺,時而低眉沉思,神志焦灼,心緒不寧,原來他是在思念和追尋一個人。「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這兩句交代了詩人所追慕的人和他所在的地方。「伊人」,不是一般稱呼,當指與詩人關係親密,為詩人崇敬、熱愛而未曾須臾忘懷的人。「所謂」二字,貫在「伊人」之前,表明這伊人是常常被提及,不斷念叨著的,然而現在他卻遠離詩人在漫漫大河的另一方。「在水一方」,語氣肯定,表明詩人確信他的存在,充滿信心去追尋他。只是河水隔絕,相見不易,此時詩人思見心切,望穿秋水,心潮洶湧,一個勁兒地張望、尋找,多麼希望能找到一條通向彼岸去會見伊人的道路啊!「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道路是有的,而且不只一條,但究竟選哪一條呢?如果順著河邊小道向上走去吧,道路崎嶇艱險,且又漫長,由此而往,即便能到達那裡,時間也會很久,這對於已經心急如焚,恨不能馬上相見的詩人來說,如何能夠等待?那麼就選水路徑直游渡過去吧,這條道路儘管距離不遠,但眼前一片茫茫秋水,思之可及,行之不易,詩人想著想著,彷彿已經看到了伊人的身影就在大河中央那被水環抱的小島上。這時的詩人,儘管還站在河邊,但他的心神早已飛動起來,眼前恍惚迷離,是真是假難以分辨。一個「宛」字,用得神奇精妙,把詩人此時此刻思見伊人那如醉如痴的精神狀態一下子活畫出來了。這幾句詩,寫得情致悠然,婉轉奇妙,方玉潤有一段中肯的評說:「玩其詞,雖若可望不可即;味其意,實求之而不遠,思之而即至者。」(《詩經原始》)詩篇採用了重章迭句形式,二、三兩章的內容與首章基本相同,個別詞語的變換,避免了詩的板滯,增加了韻律的和諧美,也使詩意稍有遞進。同時,反覆詠唱,使詩所表達的感情愈來愈強烈。如「蒹葭蒼蒼」、「蒹葭凄凄」、「蒹葭采采」這三句就寫出蘆葦的顏色由蒼青而凄青,由凄青而泛白,一步一步把深秋凄涼的氣氛渲染得越來越濃,烘托出詩人當時所在的環境十分清冷,心境十分索寞。「白露為霜」、「白露未晞」、「白露未已」三句則抓住了露珠結成霜,霜花又融為水,水在不停地蒸發這種漸變過程,形象地畫出了時間發展的軌跡,說明詩人天剛亮就來到河邊,直呆到黎明已過,太陽將升。試想,他兀自一人長久地徘徊在清冷索寞的曠野,面對茫茫無邊的秋水,等人不見,尋人不著,其心情該是何等的焦急和惆悵!再如詩中對伊人所在地點的描寫,也是一章比一章清晰具體。首章寫「在水一方」,說得較籠統,次章寫「在水之湄」,說得較具體,說明那裡有水有草,三章寫「在水之涘」,是說伊人在那水草交接處的靠水一邊。由此推想,伊人這時也可能就在對岸,正等待詩人的到來呢。這麼寫,不僅詩的意境有所擴大,詩人盼望與伊人相會的心情也顯得更為迫切了。另外像寫溯洄從之的道路,先是「道阻且長」,繼而「道阻且躋」,然後是「道阻且右」,這「長」、「躋」、「右」三個字的變換,就寫出這條道路不僅距離遠,而且坡度大,同時還曲曲彎彎,並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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