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设计需要“大脚革命”,农业之美需要重新审视(必看)湿地池塘过滤污染,稻田在校园生长,城市与洪水为友,公园不再是城市化妆品,可远观亦可近玩,这一切都在俞孔坚设计的公园中,成为城市化景观的变革起点,遍布中设计师俞孔坚为您讲述如何重新寻回人与土地的真实关系。俞孔坚把城市和景观设计作为「生存的艺术」,倡导「白话景观」。2014年9月7日,俞孔坚来到一席,讲述了他心中的大脚美学和大脚革命。在一千多年的历史中,中国一直把乡下姑娘当作是土和丑的,只有是裹了脚才被认为是美的。比如这两个姑娘的形象截然相反,一个脸很黑,脚很大,身体很结实健壮,另一个脸很白,脚很小,三寸金莲,我们一直认为后一个是典型的中国美女,腰不能站直,直了就不雅了。中国古代对脚有非常严格的等级制度,三寸叫金莲,四寸叫银莲,五寸叫铁莲,再大就嫁不出去了,只能劳动,只能在乡下干活了。所以在中国,大家认为西施是最美的。西施走路弯腰,是因为她有病,后来有人研究她是得了心脏病,我们怎么会把一个病态的人看成是美,而把一个健康的能干活的大脚看成是丑的呢?这是因为千百年来,美是少数城市人定义的。少数城市贵族为了有别于乡巴佬,为了有别于乡下人,定义了所谓的美和品位,他的手段就是把正常的人变为不正常的人,把健康的人变为不健康的人,把能干活的人变为不事生产的人,这是我们对待人的审美观。中国的五四文学革命,就是让卖豆浆和油条的语言登了大雅之堂,变成了诗歌,变成了今天的白话文,那么我今天要讲的,是关于土地的、关于我们生存环境的一场革命,一场设计的白话文革命。大家也许会庆幸我们现在不裹脚了,为什么一百年前中国人这么傻,要把脚裹起来?也许一百年之后的人会说,今天的中国人为什么这么傻,因为我们还在裹脚,我们的审美观仍然是小脚的审美观,我们的价值观仍然是小脚的价值观。千百年来,少数的城里人,苏东坡,李渔,米芾,这些我们奉为士大夫的高雅之士,他们定义了所谓的美和品味。而我们居住的城市和景观,恰恰是这种价值观最宏大的展现。你们看看我们的城市,再看看我们乡下的田园。丰产的稻田,稻田种的是稻子,,到了城里以后,我们把这样的田平掉了,种上了光鲜的草坪,灌溉施肥,一平米草坪每年要灌一吨的水才能把它养活,我们认为这是美的。再看看我们乡下的田园,果实累累的桃子、梅子、梨子,但我们认为那是乡下的,一到城里我们都连根拔掉了。公园里种的都是这些树都只开花不结果,我们不让它结果子,这些桃树的生殖器官变成了重瓣的花朵。我们的鱼也是这样。我们农民养的鱼不是美的,河里的鱼不是美的。我们家里养的鱼都是中国特产的金鱼。金鱼实际上是最丑的,头是畸形的,腰是畸形的,尾巴是没有力气的,所以这个鱼如果放到黄浦江里,明天就死了。我们对待土地、对待江河也是如此,用的是小脚这种畸形的审美态度和价值观。你看这就是我们的中国的大小江河,从这儿走出去五百米,你去看看我们黄浦江就是这样的。五百年一遇的防洪堤,一千年一遇的防洪堤,把大江大河全部裹上水泥,用无度的水利工程来试图防范我们的水患。但是你发现了吗,我们的水患越来越严重,每年都会犯洪水,因为裹掉了大自然的那双脚,我们的大江大河自己都不能调节雨涝,不能调节雨洪。这是我曾经看过的河流但在我一个月之后去看,已经变成了这样的河流,中国现在没有一条江河是完整的。中国有成千上万的河流,中国把上千亿的人民币投入到治理所谓这样的河道,所谓的水利工程,所谓的防洪,所谓的美化,河道里头没有生物,没有自我调节能力。而中国的降雨、水资源非常短缺,只有世界水资源的7%不到,但我们一下雨就把河里的水全部排掉,以至于整个中原地下水每年下降一米。我们现在所有的城市都在惊恐,下完暴雨城市都淹掉了,恨不得把所有雨水一下完,当夜的水都要把它排干,所以我们的管道修得很粗很大,大家都在抱怨,城市被雨水淹掉是因为管道不够粗,所以政府投入巨大的资金,把水泥管道越做越粗,还安装上水泵,一下完雨水泵赶紧抽水,赶紧排掉。可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同时也毁掉了自然的大脚。自然的调节系统没有了,就像一个人进了医院,靠输液、靠人工设施来维持心脏跳动,所以你看到我们的涝灾越来越严重。2012年北京暴雨致死77个人,长沙一个女大学生被水管吸到地下去,这样的事每年都发生。我们发明了非常精密的机器和滤膜,我们喝的水都是经过几十道工序过滤净化,包括纳米技术过滤净化,试图把水弄干净,但你发现我们的水却越来越脏,中国75%的地表水都受到了污染,黄浦江流的是劣五类的水。实际上,这些水在二三十年前都是非常好的肥料,农民会把它当成宝贝,但到了今天,我们却把它当成污水排掉,或者修建昂贵的污水处理厂,似乎要把它处理干净,但结果污水却越来越多。新农村建设一夜之间把一条蜿蜒曲折灵动的乡下小河,变成了北京汉白玉栏杆的金水桥,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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