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怀父亲在我的相册里, 有一张一寸的黑白照片, 这张照片对我来说弥足珍贵。尽管它早已发黄, 可这是我除了在心里怀念他以外而对他纪念的唯一的外在方式。上边的人高高瘦瘦, 一脸慈爱,他, 就是我的父亲。记得这照片是父亲三弟的儿子, 也就是他的亲侄子大老远从贵州回来省亲拍下的, 仿佛是一九八五年。过了三年, 父亲就因病去逝了。父亲虽然离开我们已有二十多个年头了, 可是, 他高大的身躯, 慈祥的面容经常出现在我的梦中, 使我常常想起他, 想起与他有关的往事, 这些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提起父亲的名字,乡里人无人不知, 无人不晓。平辈之间和他关系好的称他为哥,一般的人尊他为师傅, 因为他的工作就是每天按时到水电站上班。在照明问题还没解决,人们生活极其贫穷的年代, 照明要靠水电, 吃饭要靠水电, 水电成了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大豆、玉米等粗粮, 大多是在自家的石磨盘上磨, 不用花钱去水电站在由水带动的机器上享受了, 只有当时的细粮小麦才有那么优厚的待遇。人们把从地里割回的还带点湿气的小麦晒上几个大太阳, 待水汽全蒸发了, 就用连枷打出麦粒, 然后储存在箱子或柜子里,快到逢年过节之时,就背一些到水电站加工。父亲从来言语不多, 他和说话的巨人无缘, 但论行动的高标他一定有份。他对前来加工的乡亲打声招呼后, 就赶紧去给人家加工, 他知道大伙儿都忙。他先将小麦在磨面机上打磨变成面粉, 再在压面机上把面粉做成面条, 挂在一米左右的细竹竿上, 放到外边用木杆搭成的架子上, 阳光加上微风, 一杆一杆面条很快晾干, 然后又收回到案板上, 一刀一刀切短, 一把一把包好, 整整齐齐放进纸箱里, 人们回家就可以舒舒服服吃上劲道的面条了。对于自己的劳动父亲只收取一点极低的加工费, 收了钱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那是生活所必需的, 父亲是一家之主,他也得养家啊。十岁左右,我经常到电站玩。看着父亲娴熟地将和好的面粉变成面条的过程, 心里仰慕至极, 于是我的手也开始痒痒。在我的申请下, 父亲也喜欢放手让我们动手。我就迅速拿起卷面的棒子, 将其放在面槽两边凹点的地方, 然后抽出早已堆叠在一起的面皮, 欣欣然卷起来, 可我怎么就卷不整齐呢?父亲就教给我方法, 说左手掌要靠在棒子旁, 右手卷面要均匀用力, 边说边手把手教我。有了方法要领, 加上自己的多次练习, 自己也能像父亲一样将面皮卷得整整齐齐了。当然做面条的过程我也烂熟于心, 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白天,父亲就在水电站坚守岗位,等待乡亲们前来打米磨面做面条,傍晚时分还要打开水闸给全乡的父老乡亲发电照明, 每晚一般要发三四个小时的电, 等到半夜估计人们都休息了才去关了水闸自己休息。改革开放后,农村经济迅速发展,政府每年给老百姓做几件事,很快照明用上了高压电,羊肠小道变成了宽阔的公路, 人们打米磨面再也不用水电了。水电站的功能自然也在日渐消退,终于有一天, 父亲回家了。虽然嘴上没说什么, 但从他一天就抽烟的举止上看,他分明有些失落,有些沮丧。父亲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没事总得找些事情来做。家里房前屋后到处都是果树, 自留地简直成了果园, 桃子、苹果、梨子、樱桃、李子、桔子什么树都有, 那是父亲的心血。农村生活条件差, 家里孩子又多, 保证孩子基本的营养是必要的。为了让果树多挂果, 每到一定时间, 父亲都要亲自给果树修枝, 施肥, 冬天还要给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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