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十里安化(擂茶——被浓缩的前世今生) 在各地的茶习茶俗中,我最神往的莫过于大理三道茶以及安化三生汤。说三生汤,大概并不能引起你的共鸣,然而你是一定知道它的,它的另一个名字叫做擂茶。我曾多次辗转于大理,却始终未能喝到我心目里找寻的那一碗茶汤,却没想到第一次来到安化,便能邂逅真正的擂茶。我所知的擂茶以生米生姜生茶叶擂制而成,所以又叫三生汤。我爱极了这个叫法,总能让我想到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然而真正的擂茶并不出自桃花源,而是源于神秘的梅山文化。但这并不影响我对“三生”的执着,尤其是在安化亲身喝到正宗的擂茶,于一方瓷碗里印证了茶叶的前世今生。我们知道,茶在记载之初,便因其药用价值而被发现使用, 《神农本草》里这样提到:“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荼而解之。”自此以后,茶作为一种清肝明目、消炎解毒的药物而被广泛使用。到了三载的饮茶方式则是将“采叶作饼”的饼茶,烤炙之后捣碎成粉,和葱、姜、橘子等调料一起烹煮成粥状。这便是真正的吃茶了。乃至唐代,茶才正式以饮用的形式风行起来。而这段茶叶历史变迁的千年岁月,便浓缩于一碗安化擂茶里。在安化,擂茶分为茗粥和清水茶。茗粥较稠,为粥状,是茶文化史上茶为食用的遗存,而一碗清水茶则在某种程度上记录了以茶为食到以茶为饮的过渡,再加上擂茶本身还有消炎解毒的药用价值,岂不是囊括了茶的前世今生、三生三世? 因缘际会,遇见芙蓉仙子蒋灵芝大概是我此行最大的收获,圆了我对擂茶一念四载的牵挂。灵芝姐的身上带着传统女性的温婉端庄,却在做茶时十分认真,忘我投入。素手纤纤,转起擂茶用的粗长木杵却仿佛毫不费力,行云流水的动作竟让反差巨大的画面衍生出另一种动人的美。在擂茶的制作中,有一种吃木的说法,一根长长的木杵经过经年与研钵的摩擦越来越短,消失的木质元素融入研钵,融入茶汤,最终被吃进肚里。这样一根木杵陪伴着一个女孩儿的成长,从总角豆蔻到出嫁为娘,女孩越高,木杵越短, 直至随着这门手艺一起传给下一代人。灵芝姐这里便有这样一根从外婆手上留下来的木杵,却并不用它擂茶。当茶叶的清香与米粥的温度相遇,当岁月遗留的食盒被轻轻开启,当九子碟一一被摆上了老桌,这一碗擂茶仿佛静静在这里静静等待,等待我穿越四载的风雨而来。——阿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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