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好中国故事之二:
一个军用水壶的故事
市广电局(台)退休干部 曹宗国
小时候,我家里有一个军用水壶。那水壶已经很旧很旧,銻铁表面泛着灰白色,有被战火硝烟熏过的痕迹。军用水壶在农家派不上用场,祖母就拿来做了装菜种子的器物。每年收了辣椒籽、白菜籽啊什么的,就装在里面保存,来年好播种。其实,这水壶可有些来历。
祖母曾对我说,这是当年土改时“工作同志”留下的。
“工作同志”是当年老百姓对土改工作队员的称呼,他们的模样在我童年的印象里很深刻,个个都戴着军帽或工作帽,穿着军服或制服,一眼就能认出来。“工作同志”中的领导和骨干一般都是南下干部,也有从运动中表现积极的青年中选拔出来,经过培训的本地人。所谓南下干部,就是从北方老解放区和革命队伍中抽调到南方新解放区接管政权、开展工作的干部。他们经过革命斗争的锻炼甚至战争的考验,挎着“盒子炮”(装在木套里的手枪),浑身透着革命传奇色彩,在群众中威望很高。他们用北方口音讲话,老百姓听来句句都有很大的威力,可以断生死、定乾坤,觉得他们简直都跟天神一样。后来许多南下干部都成为县以上领导,在人们心目中都是了不起的大干部。
父亲曾经告诉我,在我家留下水壶的这位“工作同志”名叫李凤坤,是一位南下干部,当年带着工作队到我们姚店区搞土改,人称“李主任”。他实际职务是区委书记,后来是县委副书记。“李主任”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可是具体的情形,我记忆里没有印象,我不记得他当时是什么模样,大概是他早出晚归、工作很忙,小娃子家难碰面。他之所以在我家住过,我估计有两个原因。
一是当时我家就住在农会隔壁。我祖父早亡,祖母带着父亲一直跟曾祖父母、还有二爷爷二婆婆一起生活,直到父母生了我,一大家人还是住在一间茅草老屋里。土改时农会一考量,就给我家又分了几件房子和几亩土地,于是我们就分家过,分开住。这新分的房子是一栋并排两个“天井”的大屋的三间偏屋,过去做过私塾学堂的。母亲用背篓把我背过去时,我看到那房子很高大空荡,一间屋做了父母和我的卧室,一间屋祖母住着兼做厨房,中间一个过道里摆着母亲的织布机。有时我在天井边玩着玩着,会突然听见有大钟响声。喊大人听,他们说我瞎说,其实千真万确,那真是很奇怪,我至今也不知道这种奇怪的现象能否得到科学解释。那大房子东头住着一户姓谢的人家,中间住着姓周的两兄弟,偏屋天井后面还住着一个陈婆婆,她就是原先私塾先生的遗孀。大房子中间的正屋有一段时间用来做了农会开会的地方,
“李主任”开完会就在我们家休息吃饭,比较方便。
二是“李主任”很看中我父亲。我父亲名叫曹起森,个头有一米八高,为人忠厚正直,又有小学文化,在当时的民兵中是很出众的。他把我父亲当重点培养,父亲后来参加工作,历任宜都县农业银行行长、古老背(现猇亭)区区长、聂家河区区长,1989年从县电力局局长位置退休后即去世,才61岁。“李主任”实际上是我父亲的引路人。
多少年,每当我看见这个水壶,就难免联想到它的主人。
我虽然不记得“李主任”当时的模样,但他在我们村领导开展工作的情况,在我儿时的印象中还是很深的。我们村里清匪反霸,斗争地主、土改分田地,都是在他带领的工作队的领导下进行的。如同周立波在《暴风骤雨》里描写的那样,工作队扎根串连,把贫下中农动员起来成立农会,组织民兵队伍,然后就轰轰烈烈。
“李主任”在农会开会时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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