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点,娘三提着、背着大小包于七点多乘着客车去镇川,210国道两边不知是什么灌木,每根条,从根到枝开满了花,粉的,淡粉的,在晨阳的辉照下,可爱极了,使这个清明节显得不那么悲伤。
到达镇川,姐姐们早就准备好,大家一起挤在自家车里像我们的山沟驶入。大姐夫是多年的专业司机,稳稳当当地开着小车,偶尔聊点驾车常识。我们和孩子们也是说说笑笑、再训训那个太调皮的。车窗外闪过一棵棵淡绿的白杨树,公路下小河静静流动着,那边的高山已完全脱去了冬装,正准备穿上2014年的新装呢。再深的山沟路,也在不经意间走完了。
爬上坝梁就进了村,一个个庄户连连闪过,使过了两个大湾,进了山渠,爬上长洼,车子停在山地边。大的、小的,走的、跑的、跳的,说的、喊的、笑的,一连串来到坟地。这里有我的爷爷,我的妈妈,我的二哥,我的四叔母。可能是事情过去久了,也可能是大家长大的长大了、成熟的成熟了,或许都对生活、人生有了不同的感悟与见解吧,都怀着一种纪念的心情、平常的心态,来完成乡俗的心意。大人们有各自的分工,不约而同的做起来,孩子们难得上一次山,叽哩哇啦的都跑了,不是去辦人家的桃花了,就是追兔子、赶山鸡了,要么就是互相扔土块玩打仗。
大人们在每座坟上处理枯草、扬上几铁锹新土、插上彩色纸、点上香、摆上他们生前各自爱吃的供品,该烧纸了,费上老大的劲喊来孩子们,分给每人一小叠纸,排成队跪在供桌前烧纸,烧完纸洒上酒,大家就三揖九叩头。四座坟,按辈分和大小,依次祭奠完成。
该下山了,孩子们呼噜噜地向下跑去,大人们则是慢悠悠的向下出着脚。清明节的阳光明媚,洁净的天空燕儿鸣歌飞舞,陕北的第一绿——
苜蓿缀满了对面的山洼。
大家在挤上车,因为住在村尾的爸爸早就在电话里说准备好了上午的饭,所以都在说着爸爸和饭的话题,在山上运动了一小时多,大家当然饿了。
在我没出嫁前,这个村子很美丽的,很热闹的。它很长,一路上都有白杨树守卫,隔过河是和村子差不多长的阔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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