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邮寄心灵的地址乡愁,邮寄心灵的地址沈从文说: “一个士兵要么战死沙场,要么回到故乡。”故乡,我们精神的原址,我们生命流程中最初和最终的慰藉地。它如一株不老的大树,无论我们漂泊何方,它那无限纵横的根须,总能在不经意之间,触碰到我们情感深处那份不变的乡愁。现如今,我们与故乡还彼此相识吗? 在“破旧立新”的“造城运动”中, 故乡正“日新月异”地销蚀着原来的意蕴,“现代化气息”用“千篇一律”的方式, 蚕噬着故乡独具的风情。那些承载记忆、情感、乃至文化的风物,已无迹可寻, 仅是一块站牌上不起眼的地名。一位旅居海外的朋友, 给我讲了一件他刚经历的事。他说这次回了趟家乡。家乡是一个偏僻的山村,父母虽已离世,但老屋还在。他说特怀念老屋, 那里有太多挥之不去的岁月景象。他说在距离村子大概还有一公里的地方, 就隐隐听到从村子里传来的狗吠声, 多么熟悉、亲切、撩心然而又是久违的狗吠声呀, 他完全不能自已, 居然抱住路边的树干,大声嚎啕起来。他显然没有走出当时的情景, 他的眼眶又湿润了, 他抓住我的手, 说:“兄弟, 乡愁难解呀。如果没有亲切的狗吠声, 没有林子间暖暖的炊烟,没有小河里硌脚的卵石,甚至没有山道上偶然出没的蛇,那还叫故乡吗? ”我的恩师陶老梅生先生, 武汉大学教授。我与陶老是同乡, 来自一个名为“蕲州”的古镇, 不仅如此, 我们还比邻而居。在我儿时的记忆里, 两家中间隔着一道墙, 墙是用青砖垒就的, 墙根处布满斑斑青苔; 墙顶端, 是用青瓦砌成的墙檐, 墨绿而茁壮的瓦松, 错落在檐上, 其古朴之蕴与具有 800 余年历史的古镇相当契合。陶老离家有半个多世纪, 但凡与家乡人在一起, 他绝对是一口很地道很纯正的家乡话。陶老感慨道:“乡音俚语得好好守着, 否则, 我们的心和情感就真的找不到可以寄达的地方。”在中央城镇化工作会议公报中, 有这样一句话:“让城市融入大自然,让居民看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诗意的文字,一扫曾经的刻板、峻冷、无趣的文风。此时的乡愁, 暖暖的, 给了生命一个生动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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