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从良了,跳出了火坑, 我们这样一个清自人家计较她的低贱,接纳了她, 她要怎样改过自新,报答我们的恩漪呢? 打探到表弟和他那个婊子所在地点的确切消息,亲戚中临时成立的道德委员会的人马立即出动了c面包车挤挤挨挨坐满,有我爸我妈,我姐夫,表弟的爸妈, 还有几个表哥表姐,座位坐不下,两个表姐主动让座,蹲着也无所谓,她们一脸按捺不住的亢奋。捉奸,这可比逛街、打牌有意思多了c 面包车开到县城,琼“工作”的那条僻静的街上,那里是一溜的中衡的小理发店。车停下,谁也不愿去敲人家的玻璃推拉门, 面对一双双既渴求又充满嘲讽的眼睛。四位长辈,在座位正襟危坐,一副大义凛然加大义灭亲的神色。表姐怂恿我姐夫。姐夫摸摸鼻子,下车,玻璃门打开的刹那, 车里的人看见门里几张妖艳的脸同时转向他。过了一分钟,姐夫回来,表情正经肃穆,像刚参加完追悼会。那女人不在。姐夫坐进驾驶座,车子刚发动,就隐约看见表弟和那个婊子琼,拖着手从街口走过来。表弟的孩子还在他妈怀里吃奶呢,他却在外面鬼混。车里的人愤填膺。胖表姐指着我表弟,兴奋地喊:“就是他!就是他!”姐夫奔下车。表弟看见我姐夫,转身就跑,车里其他人陆续下车,对我表弟实行围追堵截。想制服一个大男人, 难免有身体上的格斗,姐夫一拳打在表弟脸上,表弟回击,姐夫一躲,这一拳刚好从、艮以后文,寇研一西安一落在跑过来劝架的我姨夫也就是表弟他爸脸上。忤逆之徒!忤逆??姨夫指指我表弟,倒地休克了c立即送往医院。我姐夫、表哥押着表弟去医院道歉,表弟疯了一样,抵死不从,把他捆在面包车里,他蹬蹬蹬, 几l下就把窗玻璃全踢碎了,害得我妈回镇路上被吹感冒了,这是后话。当时我那表弟中了邪一般,怎么也冷静不下来,终于,我爸这个权威}向老头出面了,我爸是个络腮胡,壮实的个子,从怕走夜路,据说鬼都不敢招惹他。表弟也最怕他。我爸上前,把表弟从车里拖出来,啪啪啪赏了几个响亮耳光,表弟眼神恍惚地瞅瞅周围, 软塌塌歪倒在地。这出闹剧的结果是,琼成了我们的亲戚,成了表弟的第二任妻子。没人拿正眼看她。我妈素来宅心仁厚,说要不是没办法,没人愿干这营生,表哥表姐们都低头看着地板不说话。我妈又说,你们小姨就这一个娃,你们看着办吧。这话就把大家问住了,表弟的母亲,我们的小姨历来身体都不好。沉默了一会儿,最年长的表哥代表我们说,那,就看她以后怎么做吧。胖表姐的兴奋劲过了,这时在想着法打探从前那个婊子琼是用什么法子迷住我表弟的。我这个文艺青年着迷的是两个字: 从良。琼从良了,跳出了火坑,我们这样一个清白人家不计较她的低贱,接纳了她, 她要怎样改过自新,报答我们的恩隋呢?无数的文学作品不就是这样写的吗? 但琼逐一让我们失望了。用我爸的话说,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有娘生没娘教的家伙。亲戚聚会了,厨房里,表姐表嫂『亡得热火朝夭,琼作为一个女人,不会进厨房看一眼,她在外面闲逛,看电视,逗孩子逗狗,要不就看男人打牌。吃饭了,最先占据桌上最好的位置,人家还在推让“你坐,你先坐”,她就已经吃开了,气得我那些贤妻良母型的表姐表嫂大嚷,我不是煮饭给她吃的!但最后想想我们小姨,只好不做声了c 有时我爸正和邻居打牌,琼搬个凳子,坐旁边,拍手,哈哈大笑,时不时冒出句小理发店水平的话,我爸听了不好意思继续坐下去,借口去厕所。我爸一起身, 琼就一屁股坐在他的位置,抓起我爸的牌,笑嘻嘻地说,姑父,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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