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读书人的读书儿子.docx

读书人的读书儿子

　　　  　今年的圣诞节确切说是儿子的第一个圣诞节。节前10来天的一个黄昏，儿子刚刚得到我们买回的一顶喜气的圣诞帽，爱不释手。我趁机问她：在圣诞节那天，当你一觉醒来，你最想得到圣诞老公公的什么礼品？当初，我的心里既好奇又忐忑不安，我不停的祈祷，别让我摘月亮还是攀星星便好。小隐儿的答案很明朗：书。那夜，窗外一直下着蒙蒙的雨，使得这个原来已经很严寒的冬夜变得愈加严寒。我的心头却被儿子那个响亮的回复温暖着。这就是一个小孩子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外界郑重表示的意愿。对于她这么20个月大的年纪，这多少有点令人感动。　我的一个好友说，你们这孩子看起来就是你们的孩子。
　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或说，它代表了太多的涵义。其中最主要的一点，我想多多少少和书相关。
　说不清，儿子对书的感情始于何时。可能是从孕期开始吧。我不能想像没有书的生活，整个孕期几乎没有放开书本的一天。更何况，书能够使我的心情愈加美妙——我固执地认为这也算是胎教，不论不顾周围的老人大唱反调。儿子和书的亲密接触始于3个月大时，我那时正在准备一场考试，而为儿子喂奶是一天中最完整和宁静的时间，故而厚厚的书本总是在儿子进入状态时悄悄地展开。假如书是鱼，那一定会腥味四溢；假如儿子是猫，那她一定会循着腥味探寻而来。可是，我读了近30年的书至今也嗅不出书的味道呀。儿子微微抬起了眼皮，双颊吸吮的肌肉也放慢了节奏，她的眼光在书页上逡巡，她还不知道书和文字有多少厉害，她必需观望。“黔驴技穷”那个成语的背景小说里有一个特有意思的细节，老虎第一次看见驴的时候还陪小心呢。一次、两次以后，儿子最终知道书“技止此而”，并没有多大可怕，她干脆自行中止了吸乳，把5个手指头伸张了过来，一个页面就这么无辜惨遭摧残了。今后的多个月，儿子和我天天作拉锯战。但她对于书的蛮横爱惜却在一天天降低，正所谓日久生情。
　以后，儿子有了很多自己的书。最低级的是那种认物和认知的小手撕不破，连好友送的，我们买回的，或是儿子自行选中并以强硬的手段要求购置的全部算在一起，竟有四五套。伴随她的阅读需求，书的品种和数量也在和日俱增，童话和小说书、动物世界、地图册、科学小试验、双语图解词典，甚至还有大型的传世典藏画册。
　冬去春来，无数晨昏，儿子全部是在这些图书的陪同下度过的。现在，每晚睡前讲小说，她总是不知满足，可怜巴巴地说：还要，还要。天天早上催醒，也只能借助昨夜小说的余韵才能使她惊觉。从她16个月开始，每次途经她熟悉的那家书店，全部会挣开我们牵系着的手去找书，然后抱紧某一本再也不愿放手，直到我们翻掏口袋。
　两个月前，有一个夜晚带她买童装，她竟倏地自个儿跑过隔壁的书店，逐栏逐栏地寻求童书专柜。我衣服还未挑完，先吓出一身冷汗。也就是在那天，紧接着竟发生了一件使我愧疚不已的事儿。且说她故伎重演，要了一本硬纸板的水果书。我一看，那一整套家里已经有了，母亲买的。我想了一个措施，找一本一样开本一样价钱的书，先付了款，准备偷梁换柱。可她警觉着，不受骗。几番较量以后，我只能采取强硬的方法。我想自己已经给了她足够的自由，可是这一次她毫不讲理，我也不能一味迁就了。我没料到儿子的反应是如此之强烈。当书从她手里被剥夺时，那种哭是撕心裂肺的，那种痛楚是成人化的。那家书店面街，很快地就有很多好奇的眼光怀疑过来。我狼狈地带着她离开了现场。回得家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