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金链汉子之歌曹寇《金链汉子之歌》：无处不在的琐碎庸常.docx

金链汉子之歌曹寇《金链汉子之歌》：无处不在的琐碎庸常

　　文汇报讯几年前，出版界和评论界曾经将一个颇具潜力的“70后”作家群体命名为“中间代”，被归于其中的就有路内、阿乙、冯唐、曹寇、盛能够、任晓雯等。现在，“中间代”这个含混而缺乏定义要素的概念已经被慢慢淡忘，而那个时候尚处成长久的一群写作者却早已从过渡意义十足的“中间代”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中坚代”。曹寇居于其中，以“琐碎庸常”立足，也因“琐碎庸常”而被给予意义。
　　《金链汉子之歌》收录了曹寇新近创作的三部中篇小说，一头一尾的《金链汉子之歌》和《塘村概略》全部是最具曹寇小说地域特色的“塘村纪事”，而夹在中间的《水城弟兄》则是曹寇取材于“代氏弟兄千里追凶”的真实事件所创作的一篇“非虚构作品”。在惯常思维中，虚构写作和非虚构写作，不论是在创作手法还是在真实性和代入感上全部有天壤之别，但奇怪的是，顺着曹寇似乎别有专心的篇目排序读下来，从“虚构的”到“非虚构的”再到“虚构的”，并不会让人觉察出什么显著的差异，也就是说，假如将真实的“水城”置换成曹寇虚拟的地理坐标“塘村”，既不会有任何的违和感，也不会让人感到这是一篇混杂在曹寇小说集中非曹寇风格的作品。当然，曹寇的用意也再清楚不过了，她证实了自己作为成熟小说家的一项必备技能，那就是用似真性来打破虚构和真实之间清楚明朗的界限，让读者像曹寇实地调查走访“水城事件”一样，走进虚构小说里，站到了虚构主人公身边，体会着评论家陈晓明所说的那种曹寇式的“无聊现实主义”。
　　“死亡”是书中三篇小说共有的情节要素，不论是李健、代天云还是葛珊珊的死，几乎全部贯穿了小说叙事的一直，成为支撑小说发展的根本。既然全部是非正常死亡，自然也就兼具了偶然性和戏剧性，比如代天云似乎原本命不该死，但最终她还是死了，就因为杀人者顺手牵走了她的手机;比如李健的过失杀人原来只需要坐几年牢，可偏偏受害人挑了个大桥合龙的好日子，哭闹到了剪彩的首长那边;又比如葛珊珊被一群路人暴揍而死，原因不但仅是群众对于她是人贩子的错误预估，更主要的竟然还是她的其貌不扬。然而，曹寇似乎无心渲染死亡之惨烈，也无心以偶然性来诠释结果之必定，她既不像余华以走向死亡的过程来铺陈人性的张力，也不像苏童把死亡讲述得仿佛一场必定而至的仪式，而是出人意料地将一切冲突和意外潜藏在了纸浆之中。对曹寇来说，不论是追溯死因还是追踪死亡，全部不是为了重现真相、填补未知，而是和她记叙生者的吃饭睡觉一样，目标全部是为了展现平庸繁杂无奈，只不过对于死亡的猎奇更轻易把那帮零余无聊的大家集聚到一起，便于集中曝晒罢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即使小说中的一群虚构人物全部有着这么或那样的性格缺点，但曹寇似乎历来全部没有把她们隔绝在自己之外，就像她在一篇散文中提到的那样，有时在家门口无聊闲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