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一串风干的红辣椒-梦见一串红辣椒.docx

一串风干的红辣椒|梦见一串红辣椒

　　 　　1950年的冬天，一场暴雪过后，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后生饥寒交迫地爬到了路旁一家铁匠铺的门口。斑驳的门紧闭着，破旧的廊檐下有一长串风干的红辣椒在凛冽的寒风中飘摇着。
　　后生稍微定了定神，使出全身气力扶着墙根站立起来，然后踮起脚尖拽下那串干辣椒，立马塞进了嘴里狼吞虎咽起来。许是辣椒的味道太冲了，她嚼了两口就被呛得不停地咳嗽起来，满眼是泪。
　　这一连串的咳嗽声惊动了屋里人，门开了，一位身材娇小的姑娘出门后，见状破口大骂：“哪里来的野汉子，竟敢偷吃我们家的辣椒！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这姑娘操起窗下的扁担就朝这后生身上打，后生被打得满身生疼，却连叫的气力也没有了。这时， 屋里出来一位花白头发的老汉阻止了姑娘。等老汉伸手准备搀起地上的后生时，这后生已经饿得昏死了过去。
　　这一幕，是她和她生命里的第一次相见，现在想来，好像昨日。她泪眼婆娑地坐在夕阳下破旧的藤椅里，呆呆地望着廊檐下那一长串迎风飘摇的风干的红辣椒，想起了被她欺负了整整一辈子的她。
　　她是个苦命人，3岁那年死了爹，和母亲相依为命。那年，她老家原阳和周围的多个县市遭了水灾。不得已她和母亲四处逃荒，途中母亲又感染了疟疾，一病不起，最终死在了她乡。
　　母亲临终前告诉她，在四川有她一个表姨。为了投亲，她沿途乞讨，艰苦地到了四川。等她被饿得跌跌撞撞地走到她所在的村子时，已经毫无气力。正是她家廊檐下那一长串红艳艳的风干的辣椒吸引了她，促进她哪怕跌倒后，也要艰苦地爬到那廊檐下。也正是那一长串风干的红辣椒让她年轻的生命里邂逅了她。
　　以后，她生火给她做了汤喂她，救了她的命。再以后，她成了小铁匠，跟随她的父亲学手艺。她人憨厚实诚，勤劳又肯卖力气，不到一年，师傅的样样本事全部学会了。那时候，只要她下了工，决不让自己闲着：挑水、劈柴、磨面，样样全部干。她的衣服破了，她缝；脏了，她洗。
　　以后，她还麻利地给她做了两双布鞋，扔到了她面前：“哎！把你那露脚趾的破鞋扔了吧，换上这新的！”她对她说话永远没有好声好气过。可在她眼里，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谁知那双新鞋她只穿了一天，就换上了那双露脚趾的破鞋。一问她，她说舍不得穿。她恼了。
　　她从她的屋子里翻箱倒柜找出那两双新鞋，立马扔进了猪圈，然后倚着门框嗷嗷地哭了起来。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院落里，尴尬又为难。随即她只好跳进猪圈，从猪鼻子下把那两双沾了猪粪的鞋捡了出来，惹得她破涕为笑。
　　她第一次在她家吃饭的时候，被辣椒面呛得直咳嗽、流泪，她骂她不是个男人，连辣椒全部禁不住。今后，每顿饭她全部咳嗽、流泪，而她却有意把一勺勺的辣椒面撒在自己的碗里，津津有味地吃着，气她。
　　有时候，她还从廊檐下的辣椒串儿上摘下多个在火炉上烤一烤，放进蒜臼里，同芝麻、花生一起捣得碎碎的，再倒部分热胡麻油。以后，舀一勺油香的辣椒，夹在馍馍里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那香劲儿简直无法形容，直吃得她鼻尖上冒出汗珠儿，而她却呆呆地看着她那泼辣的吃相，筷子悬在空中，又想笑又想哭。
　　以后，老铁匠死了。临死前，她满含泪水地把女儿的手放在了小铁匠的手里。两个年轻人泪眼相对，情不自禁地抱在一起失声痛哭，以后老铁匠才咽了气。
　　再以后，她们成了亲。她继承了师傅的衣钵，又抡起了铁锤，整日在红彤彤的火光里叮叮当当地敲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