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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乌托邦心态间离效果，抑或乌托邦心态？_1乌托邦心态间离效果，抑或乌托邦心态？
自从“样板戏”进入大家的研究视野以来，学界有以下三种代表性的否定态度：从政治批判的立场出发，认为“样板戏”沦为了“四人帮”篡党夺权的阴谋文艺，因此大加挞伐；从情感体验的角度出发，认为“样板戏”对大家造成了精神奴役的创伤，因此加以控诉；从艺术自律的角度出发，认为“样板戏”的“三突出”、“高大全”全部是艺术谬论，因此进行指责。以上见解的共同之处，在于从不一样的精神立场全盘否定“样板戏”。各自立场反应了政治态度、情感体验和艺术标准的差异，全部有一定的历史成因和学理依据。我们确实也有必须去反思：“样板戏”怎样配合政治斗争的需要而推进社会化的政治运动，它的创作标准在当初怎样成为其它艺术形式的标杆，它在京剧、舞剧、音乐的当代化过程中取得过哪些不菲的艺术结果，它又为何在当初以至今天全部拥有广大的热心观众。和上述否定性判定相反的是，张广天先生认为，京剧革命指“样板戏”革新“经过对民族文化遗产的全方面批判整理,以促进新中国文化复兴高潮的到来”，1因此她认为“样板戏”的艺术成就值得肯定。张闳先生认为“‘样板文艺’所表现出来的美学确实符合当代主义美学的一些基础精神”，因此她称之为“社会主义当代主义”2。韩毓海先生在有关中国现代文学的基础历史态度中对“样板戏”也有高度的褒扬，她从20世纪中国文学史发展的“延续性”入手质疑洪子诚先生的“断裂论”。洪子诚先生曾经认为，“五四”新文学的“多样化”从“延安讲话”后形成断裂造成“一体化”，从“文革”时的“高度一体化”到 80年代又恢复了“多样化”。而韩毓海先生认为“中国新文学即使道路曲折，不过一个连续的整体，而从‘五四’到革命文学、到‘讲话’，更深刻地展现了中国当代性发展的曲折历程，展现了中华民族当代复兴的深刻历程，更表现了这种连续性”。3韩毓海先生从间离效果的观众接收角度论证了“样板戏”艺术模式的合理性，这一论证角度不乏新意，其看法的理论依据实际上包括到了文学接收的文学性问题4。我并不想简单否定“样板戏”的艺术价值，而是以为，从间离效果去论证“样板戏”的传输效果未免牵强，且论证上有过于主观夸大的成份。所以，我想从乌托邦的接收心态的角度，对“样板戏”艺术创作和表示效果之间的关联作出学理的分析。5
　　一、问题的焦点：“样板戏”和间离效果
　　德国戏剧家布莱希特在史诗剧理论中提出间离效果Alienation effect理论或译为陌生化方法，她否定了亚里斯多德的共鸣说Einfuhlung和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体验论，认为间离效果经过史诗剧的叙事性史诗性替代传统戏剧的戏剧性冲突和激情，切断了观众和“戏剧的世界”的通道。布莱希特认为，从舞台世界和现实世界、角色和演员之间的间离来拆除舞台上的“第四堵墙”，经过以事件和理智为要素的叙事性，“使所要表现的人和人之间的事物带有令人触目惊心的、引人寻求解释的、不是想当然的和不简单自然的特点。这种效果的目标是使观众能够从社会角度做出正确的批判”。6韩毓海先生正是从间离效果的理论出发认为，“样板戏的创作和改编，确实找到了中国传统戏剧当代化的一个主要的突破点，就是以一个装扮起来的、饰演的戏剧的审美世界、理想的世界，来反观和质疑现实的世界。它以根本的戏剧精神，根本颠覆了现实世界的规范和戒律”。7为了论证舞台世界对现实世界含有批判反思的革命力量，她引证了1944年毛泽东对延安平剧院演出逼上梁山的指示：“历史是人民发明的，但在旧戏舞台上在一切离开人民的旧文学旧艺术上人民却成了渣滓，由老爷太太少爷小姐们统治着舞台，这种历史的颠倒，现在由你们再颠倒过来，恢复了历史的面目，今后旧剧开了新生面，因此值得庆贺。”8韩毓海先生认为，毛泽东要将帝王将相占领舞台的被颠倒的世界再颠倒回来的看法，“首先极其形象地说明了什么是戏剧的精神，继而说明了戏剧精神和革命精神之间的联络”9。我认为，毛泽东的原意是，文艺应该反应社会宽广的现实生活，工农兵应该替代帝王将相成为文学的表现专题。这一见解包括到文学题材、专题、目标、功效的问题。而韩毓海先生从间离效果的理论立场出发认为，“样板戏”表现了创作者“将现实世界在舞台上‘颠倒和变形’的能力”，“一个真正的革命家”以革命的戏剧精神质疑、批判社会现实。这对毛泽东的原意似乎有脱离语境而过分阐释之嫌。
　　韩毓海先生认为，“样板戏也确实铸造起一个理想化的审美世界，里面的人物全部是高大全，一个个道德高尚的劳动者样板被树立起来了。这是样板戏的缺点和可笑之处，不过同时你别忘记了，大家在看样板戏的时候，恰恰绝对会把它看成一个戏，而不会完全投入进去。样板戏其实很强调‘饰演意识’。比如智取威虎山里的杨子荣作为一个正面人物，却扮成一个土匪，沙家浜里的阿庆嫂作为一个地下党员，却扮成一个老板娘。这种饰演的过程令人一直全部会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