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光,照耀在黑暗里-光照耀在黑暗里.docx

光,照耀在黑暗里:光照耀在黑暗里
德国美学家阿多诺说:“在奥斯维辛以后写诗是野蛮的。” 　　这当然是因为奥斯维辛本身是野蛮的。在人类历史上,还有什么比70年前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事情更为黑暗、更为血腥同时又如此令人震撼呢?置身于奥斯维辛,即使人类最自由的语言,全部无法言说那种痛苦和忏悔之情,它的空气让人艰于呼吸视听。因为奥斯维辛,人类任何漂亮的话语,即使宗教的语言全部失去了表示的权利。
　　然而,这一切却不是置身于奥斯维辛的瞬间就能够感悟的。
　　奥斯维辛集中营距波兰首全部华沙300多公里,它并非一座孤立的集中营,而是波兰西南部奥斯维辛市周围40多个集中营的总称。
　　有历史学家说,德国人了解第三帝国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关键时刻不是诺曼底登陆,而是发觉奥斯维辛大屠杀的那一刻。这一点,对于我们一行来自遥远中者而言,很快就变成了一个最主要的提醒。
　　车窗外的田野,嗅不出丝毫肃杀的气味,即使我们早已了解那段人类历史的悲剧,然而在进入大屠杀纪念馆之前,我们仍只是一般的观光者,我们的说笑引来周围异样的眼光。犹太导游的适时出现,结束了我们这群不速之客的不合时宜的举止。她一脸肃穆,平和而又不失威严:“你们是来探望部分死去的灵魂的,请保持平静。”
　　相信当初不少人全部感到脸红了,尽管我们一直是压低着声音说话,但毫无疑问,我们从没有意识到这片土地在欧洲乃至世界的分量。
　　记不得在欧洲访问的过程中,看过多少次脸红的时刻了:坐地铁忘记刷卡,乘电动扶梯不知道靠右,在餐馆吃饭时压抑不住的大声喧哗……但这一次的脸红,最让我们感到惭愧。
　　惭愧的可能是忽然发觉历史的凝重,可能是导游所说的那里栖息的110万亡灵。空气在这里好像是不流动的,虔诚挂在每一个到访者的脸上,但那种虔诚分明不属于宗教。
　　集中营的建筑十分一般,一幢幢的红砖房,几棵瘦高的不著名的树。导游介绍说,因为以后要改造成波兰国家博物馆,因此建筑重新进行了修整。表面上,只有仍然保留的外围高高的铁丝网,才让人依稀感到这里曾经渗出的恐怖。
　　这种恐怖很快就被验证了。
　　鞋,童鞋、皮鞋、女式高跟鞋,甚至还有中国式的绣花鞋……数不清的鞋,堆积在一个20多平方米的房间里。一道玻璃幕墙横亘在我们和这些堆积如山的鞋之间,它隔开的或许不是鞋,而是无数双无助的、黑洞洞的眼睛。甚至没有惊恐,有多少人在脱下它们的那一刻,还不知道这只是走向焚尸炉的开始。
　　头发,黄色的、黑色的、棕色的……一样的堆积如山。格罗马茨基(下令冲进奥斯维辛的苏联军官)甚至历来不知道奥斯维辛的存在,在格罗马茨基的军事地图上,那里应该是一片树林。除了近7000名幸存者,在奥斯维辛,苏联的战利品还有吨头发。发堆边上的地毯、麻袋,即使不用说明,已经验证了德国战时经济的这一创造。
　　毒气罐,扁平的、只有罐头盒大小的毒气罐,慵懒地堆放着……导游告诉我们,一罐毒气能够杀死1000人。
　　焚化炉,现在只剩下了面前的两个,岁月的流逝让现场已经闻不到一点异味了,然而想像却最终无法严禁,一天300个曾经鲜活的生命滑过这段阴森森的滑道。1944年的时候,奥斯维辛集中营平均天天焚化6000具尸体。
　　……
　　语言伴随面前一个个凝固的画面而愈见生涩,然而我们仍然能够控诉。
　　假如说大屠杀遗址让我们重新见证了恐怖,那随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