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前门 今晚的前门.docx

2021年前门_今晚的前门前门_今晚的前门

　　 　　“前门、大栅栏、鲜鱼口，你们就是我的过去。每当迷茫的时候，我总会来这儿找到方向。我想，一个没有历史的人或国家，将看不到未来。” 　　今天晚上，我就站在前门箭楼的北面向南看，月亮顶在它的头上，多个游人从门洞里穿行。来自西北的风经过这里，历史也经过这里。
　　前门南侧，东西两片是著名的历史街区，西边的是大栅栏，东边的是鲜鱼口。我小的时候就住在大栅栏110多条胡同中的一条。第一次走在胡同中的感觉是：一定找不到家了，胡同和胡同相连。走在其中就像小孩子走在青纱帐里，让你不知身在何处。这一年我11岁，第一次从河北一个小村子来到了这儿。
　　36号院里的侯奶奶
　　我住的院子门口装有一个小木箱子，写着36号。天天早上，送奶工会将玻璃瓶装的牛奶放在里边，顺便将昨天的空瓶子带走。打开瓶盖里的油纸，牛奶上会漂着一层黄色的油。我不爱喝牛奶，有时强喝，有时则将剩下的一大半偷偷地倒进外面的下水道，余下的就好喝下去了。
　　这个院子和其它院子一样，全部是小四合院或三合院，房间极小，首先因为这一带的地皮珍贵，第二个方面是因为它的用途，第三方面是主人的改变。
　　地皮珍贵则是因为此地域自明代1420年起就成了当初最繁荣的商业区。它的用途关键是出租给来此地做生意的商人居住，或作为旅馆、车店经营，或做为大烟馆，或做为一、二、三等的妓院。
　　大院子或豪门也杂居其中，现在天尚在的四大名旦的旧居、清代文人李渔旧居等。原来这些院子大多属于某一个特定的户主，以后一个院子就固定分给了很多户。
　　30年前，我就是这很多户中的一户。那时家家门前放着一个小煤炉子，几乎同时在院里炒菜做饭。我一个人住在里面，不爱做饭，就跟着邻居侯老太太一起吃。我叫她奶奶，我们这些几乎同龄的伙伴们全部叫她奶奶。“奶奶”似乎成了她的名字。
　　老人家是个老北京，是京剧迷。在她30天只挣五块钱的时候，梅兰芳在开明戏院唱戏，一场门票一块五，她可看两场。80年代初，我陪她去吉祥戏院看过几场，慢慢地也喜爱上了京剧。
　　老人家的女儿上学，以后出嫁了，就剩她一个人过活。她为街道的印刷厂糊医院用的纸袋，有同仁堂的，有些人民医院的，也有档案袋。我天天下班后就和她一起将当日糊好的这些小袋子按一百个一叠装好，放在一个小车里，再送到100米远的小印刷厂，同时也取回新的活计。晚上，我们这些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小伙伴们就挤满了这间小屋，大家一边听收音机、聊天，一边熟练地糊纸袋。地方小，放不下这么多人，大家就轮番上。天天晚上，欢声笑语冲出这间小屋，冲到了胡同，冲到了那高高的前门。
　　待这个院子全部人全部上班去了，老人还要代管全部人家的煤炉子。炉子排开共有五个，她既不能让它们灭了，又不能让炉火太旺，以无偿煤。“孩子在屋里，我不论了，我走了。”一家女主人对老奶奶说。老奶奶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孩子出去玩一会儿，然后回到奶奶家喝水。假如小孩带多个外面孩子来自己家玩，那是不能够的，因为她们往往玩得家里乱作一团，奶奶见了通通骂走。有的人家来了亲戚，奶奶又没有见过，就会问她：“你要找的这个人叫什么？在哪儿工作？多大了？”说对了，奶奶就会热情招待。
　　二三十年后，我的亲戚还总问我奶奶怎样了，我说不在了，她们会说“不会吧，身体不错啊，好人啊”，仿佛好人全部应该有长长的寿命似的。当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