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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色选文1 认识父亲 我们对父亲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陌生得很多做儿女的全然不了解父亲那颗炽热的心。我常听人说,父母对儿女们的感情是百分之百的,而儿女对父母却总要打折扣。我不知这话正确到何种程度,但我却亲眼目睹,多少可怜的父亲为儿女吃尽了天下苦,受尽了世间罪,有的为了儿女更加好地活着,她们宁愿献出属于自己的仅有一次的生命,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愈加高尚和伟大?
有些儿女有意或无意地将生命交给死神,这却把父亲推进了无边的苦海。
我的一位同事是位颇有影响的钢琴家,她的妻子早已离去。她和儿子相依为命地生活在一起,她把一身的艺术细胞传给了儿子,把她拉扯成人,送进了剧院。儿子也挺争气,很快就适应了担心的剧院生活。不料在一次装台的义务劳动中从顶棚跌下,当场停止了呼吸。剧院院长把死者的父亲接了去,问她有什么要求,那位几次从昏迷中醒来的父亲把头摇摇,说想到儿子出事的地点看看。
那是一个寂静的冬夜,院长叫人把剧场大门打开,领着她走到台前。父亲实在憋不住,一下子扑倒在儿子摔下来的地方,再也无力站起。
整个剧场空空荡荡,无声无息,一只只椅背像大海的波涛,在这苦难的父亲的胸中掀起了滔天的巨澜。至今,在那个家中,儿子住过的房间还完整地保留着。天天上班,父亲总得在门口轻轻地说声:“儿子,再见!”回来时又说一声:“父亲回来了,儿子!”吃饭时,儿子坐过的桌边仍然放着一双筷子,它正无声地向父亲诉说着她在另一个世界的一切。
父亲是伟大的,是坚强的。严酷的现实经常扭曲了父亲的情感,沉重的负担经常压得父亲喘不过气来,天灾人祸,狂风暴雨全部被父亲征服了。是她用点点血汗,以透支的生命为儿女们开出一条成功之路,也给自己带来无尽的欢乐。
但也有部分不谙世事的儿女们被花花世界所迷惑,有的甚至被投入了牢房,让青春定格在冰凉小屋里。对此,她们自己倒不感到什么,总是认为以后的路还长,可她们没想到,这给父亲带来了多么大的不幸和悲伤。有个中学生因犯偷窃罪而被捕,她的父亲和我是老相识,但碍于面子,一直瞒着我,她想儿子想得几乎发疯,实在迫不得已才来求我,想托我找找人,让她去狱中看看儿子。
我去了,看管所所长答应她们父子在二号房见面。
那是一间长方形的小屋,两头全部有铁网,即使见面,也只能相隔十米,望儿兴叹。
儿子见到父亲,大声呼叫,诉说自己的不幸,一声声像利刃剜着我的心。但她父亲却神色木然,不住地点头,摇头。儿子哪里想到,当父亲第一次得悉儿子被捕的消息时,感到好像有一千面锣在耳边轰响,两只耳朵马上发麻,接着便什么也听不见――她聋了!
聋了的父亲怎么能听见儿子的说话声呢?她只是不停地反复着:“好好的,儿子,你好好的,呵――”泪水爬满了她那苍老的面颊,流进了她那不停嚅动的嘴唇。
我告诉那少年,你父亲聋了,是为了你才聋的。少年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一只手死死地抓住铁丝网,胳膊被划出了一道血口子,鲜血把袖子染得通红;看得出,她的心在流血。
那少年被遣送到长江边的一个农场服刑,她的父亲每个月全部要到千里之外看儿子。农场离车站还有十里,得走一个多小时。
一次回来的路上,不知是碰上了风雨,还是因耳聋听不见汽车的鸣笛,父亲被一辆大卡车撞死在路旁。也不清楚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知道不知道。
父亲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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