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求年少的蝉蜕:蝉蜕
年少最喜爱做的事,便是在知了没有蜕皮之前,将它们捉来,放入罐头瓶子里。在夏日夜晚的灯下,悄无声息地看那个瓶中的小虫,静静地趴伏在光滑的玻璃上,开始它一生中最主要的蜕变。
这么的蜕变,经常是从它们的脊背开始的,那条长长的缝隙裂开的时候,我几乎能够感觉到它们的外壳和肌肉之间撕扯般的疼痛,它们整个肉身在壳中猛烈地颤动、挣扎,但却没有声息,我只听得见传统钟表在墙上滴答、滴答。蝉细细长长的腿扒着光滑的瓶壁,努力地,却又无济于事地攀爬。那条脊背上的缝隙,越来越大,蝉如同一个初生的婴儿,慢慢将新鲜柔嫩的肌肤裸露在寂静的夜里。但我历来全部等不及看它怎样从透明的壳里脱壳而出。我总是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睡去,及至醒来,那只蝉早已通身变成了黑色,且有了能够飞上天空的翼翅。
所以,我只有想象那只蝉在微黄的灯下,是怎样剥离青涩的壳,为了那个阳光下翱翔的梦想,奋力地挣扎、蠕动、撕扯,应该有分娩一样的阵痛,鲜明地牵引着每一根神经。我还曾经设想,假如某一只蝉像年少的我一样,总是害怕大人会发觉自己想要离家出走的秘密,所以惶恐不安地在刚刚走出家门,便自动返回身,那它是否会永远待在漆黑的泥土里,一直到老?
不过这么的担忧,永远全部不会成真。每一只蝉,全部在地下历经的黑暗,爬出地面,攀至高大梧桐或杨树上的第二天,为了不到3个月的翱翔之梦,便褪去旧衣衫,从容不迫地将束缚身体的外壳,弃置在树干之上。
这么振翅翱翔的代价,假如蝉有思想,它们应该明白。其实称得上昂贵。不过每十二个月的夏天,它们仍然前赴后继、义无反顾,就像每一个不想长大的孩子,最终全部会被时光催促着,从视线飘忽不定、局促慌乱。到神情淡定自如、从容不迫。而这么的成长,其中所遭遇的疼痛,留下的伤痕,外人永远全部不能明白的。
现在我的“90后”的弟弟,历经着我曾经历经的一切惶惑和迷茫。她在一所不入流的职业技术学院。学一门连讲课的老师全部认为毕业后即会失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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