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和莼菜赏析
千言万语说乡愁 乡愁是文学永恒的专题,常说常新,从一直唱到唐诗,从唐诗一直唱到现在。诺瓦利斯说过,哲学就是怀着乡愁的冲动寻求家园。在离乡的游子心中,家乡是最美的地方,家乡的一草一木全部让她们魂牵梦萦。作家们常见优美精巧的笔触,对一般的事物给予了深情,表示她们强烈的思乡之情。
藕和莼菜引发了叶圣陶的“鲈鱼莼菜”之思,周作人和汪曾祺则不约而同地思念家乡的野菜,请读:
同好友喝酒,嚼着薄片的雪藕,突然思念起家乡来了。若在家乡,每当新秋的早晨,门前经过很多的乡人:男的紫赤的臂膊和小腿肌肉突起,躯干高大且挺直,使人起康健的感觉;女的往往裹着白地青花的头布,即使赤脚却穿短短的夏布裙,躯干当然不及男的这么高,不过别有一个康健的美的风致;她们各挑着一副担子,盛着鲜嫩玉色的长节的藕。在藕的故乡的池塘里,在城外曲曲弯弯的小河边,她们把这些藕一濯再濯,因此这么雪白了。好像她们认为这是供人体味的高品的东西,这是清晨的图画里的主要题材,假若满涂污泥,就把人家欣赏的浑凝之感打破了;这是一件罪过的事情,她们不愿意担在身上,故而先把它们濯得这么雪白了,才挑进城里来。她们想要休息的时候,就把竹扁担横在地上,自己坐在上面,随便拣择担里的过嫩的藕或是较老的藕,大口地嚼着解渴。过路的人便站住了,红衣衫的小姑娘拣一节,白头发的老公公买两支。清淡的甘美的滋味于是普遍于家家且人人了。这种情形,差不多是日常的日课,直要到叶落秋深的时候。
在这里,藕这东西几乎是珍品了。大约也是从我们的家乡运来的,不过数量不多,自有那些伺候豪华公子硕腹巨贾的帮闲茶房们把大部分抢去了;其他的便要供在大一点的水果铺子里,位置在金山苹果吕宋香芒之间,专善待价而沽。至于挑着担子在街上叫卖的,也并不是没有,但不是瘦得像乞丐的臂腿,便涩得像未熟的柿子,实在无从欣羡。所以,除了仅有的一回,我们今年竟不曾吃过藕。
这仅有的一回不是买来吃的,是邻舍送给我们吃的。她们也不是自己买的,是从家乡来的亲戚带来的。这藕离开它的故乡大约有好些时候了,因此不复呈玉样的颜色,却满被着很多锈斑。削去皮的时候,刀锋过处,很不顺爽。切成了片,送入口里嚼着,颇有点甘味,但没有一个鲜嫩的感觉,而且似乎含了满口的渣,第二片就不想吃了。只有孩子很快乐,她把这很多片嚼完,竟然有半点钟工夫不再作其余要求。
因为想起藕,又联想到莼菜。在家乡的春天,几乎天天吃莼菜,它原来没有味道,味道全在于好的汤。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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