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杰的诗
宋晓杰的诗宋晓杰的诗
宋晓杰(1968-) , 1968年6月生于辽宁。十七岁起开始发表文 学作品,至今已出版诗集《纯净的落英》、《味道》,集《雪落无声》、 《我是谁的粉玫瑰》,长篇小说《在城市背面呼吸》。作品散见全国各 类报刊、杂志,并入选多种文体的多种选本。
我习惯于从晨光中识别天气
“看云识天气。”
这是在课本上学到的知识
现在早就忘没了
(课本上学的东西,基本都已忘掉)
而我,习惯于从晨光中
识别天气
每天早晨,我睡眼惺怯
习惯地瞥一眼晨光就知道阴晴
象我做了十几年的主妇
从不愁碗里的内容
那一天,我推开阳台的拉门
又看到茶灰的云层中挤出的寒光
——生铁色的,不太干净
每年第一次看到那种寒光
我都会一楞,白痴似地叨念一阵子:
来了,地在变硬,血在变冷
……都说少女怀春,怨妇悲秋
而我已人到中年,许多事情
咽不进,又吐不出
还是说那一天吧
那一天,我把烧饭的时间
延迟了将近十分钟
直到初试锋芒的小北风
吹响钟声,我才清醒
就那么一脚门里
一脚门外地呆望着
想着粮食的命运,还有
人。收成亦或衰微
从晨光中识别天气 通常很准确 一个人的经验
没法讲得清
书架上的书注定熬不过时间
那是去年的,下午四点钟光景 太阳正急急地提着它的灯笼下班 我们却谈兴正浓,坐在光晕里聊天 酒桌上那些被酒隔断的话题
我们执拗地要接着讲完
感慨、发呆,间或叹息
这样的日子多么有限
我们是好朋友,却难得聚在一起 直到在琐碎的生活中抬起头 长吁短叹地说:是的,我也想念
一次次回头
也不能忘记匆忙地向前
随时会有意外拦住去路
我们硬着心
早已准备好悲壮地承担
五年前,并不算太久
我离开女友的房间
五年并不算太久啊
可是女友的背后却是一处昏暗:
曾经崭新的书籍被时间的烟熏得
那么黄那么黄
其中我送的书也未幸免
我的心发颤一一仿佛提前看到了
自己的暮年
我蓦然想起空空的走廊。转动门锁的双手
青菜。水饭。闷热的午休。以及
不急不缓天南地北的叙谈
如今怎么会忽然想起?怎么会忽然想起呢?
是啊,有谁能熬得过时间?
思想愈发成熟了,躯体却愈发枯干
那天,我看见书架上的书站在
时光的深处象忠实的稻草人
坚守着无边的麦田
昏黄的夕阳里,久远的味道恰如
女友渐趋恍惚的脸
我们相对无言 象当年,我们面临
她忽然的婚变
繁花
我托举的双手无处安放
瑟瑟中,黄昏的层次不再分明
花冢。隔着透明稀薄的玻璃纸
是不尽的诱惑、衰微和姣好的面容
哦,烟花。烟花。
烟花不是花。是寂寞。
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得最盛
会不会有人对某个时刻着迷
整夜地托着腮,竟自呢喃
我不敢保证
柴扉还未轻启
而清新四溢,毫不设防令人沉醉
你的撒手铜如此别致
怎能不让柔肠寸断 怎能不被妖冶地灼伤
当然,这完全与你无关
开放,会怎样?
不开放,又会如何?
在一浪又一浪的霓彩面前
最好别轻易许诺什么
一任卷舒,一任荣辱,然后 在陌生的语境中松驰桎梏: 是一片讶异的叹息、一地星泪,
还是缥缈缭绕的幽魂?
只爱一次。只爱一次已很丰沛
抱紧你的繁华,再一层层地打开 环佩琮琮。不要一步三回头
踩疼惟一的路径
不要在日落深处指望什么
细雨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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