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弦月满弦月.doc

1 半弦月· 满弦月〈序〉初秋的清晨,凉爽、安静,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丝丝缕缕的云霞以绝美的姿态慢慢出现,天空游动着即将破空而出的光亮和明朗,霜气很重,路边草上象下了一层薄薄的雪,露珠晶莹剔透,似乎在微微颤抖。天空看起来离地面好远,真应了秋日天高云淡的景致了。弦月最喜欢在清晨出来散步,年近四十,她越来越感到心情的重要和健康的宝贵,她喜欢在微明的清晨,走在安静的街道上, 在这样的时刻, 好象会远离了世俗的喧嚣, 那种清爽快乐的心情,会让她一天都有好的状态,而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就象生命随光明一起来到了人间,这种感觉让弦月迷恋, 以至于让她每天都无法拒绝清晨的召唤。弦月常在漫步的同时,回忆着自己的经历,她本是个传统和保守的女子,对感情执着,可命运偏偏让她在这条路上波澜起伏,艰难曲折。每当想起往事中的痛,都会让弦月的心一阵阵的抽搐,好在弦月已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情感, 弦月知道, 人生的经历, 就好象是蝉退壳, 2 都有一个新陈代谢的过程,只不过有的人只是一瞬间就完成了这个使命,而有的人,却需要经历一番挣扎。世上的人, 每天都在重复着一个忙碌的故事, 生命脆弱而又短暂, 弦月只想尽可能的把握快乐,在自己内心深处的圣地,留下尽可能多的幸福的光环。(一)美丽的世界弦月的童年没有太苦,虽然七十年代初还是个贫穷的年代,但因为父母在外地工作,而且两地分居,所以她随姥姥和姥爷,一直过着快乐的生活。依稀记得无数个夜晚,姥姥抱着小时候特别爱闹腾的她,来到一个小湖边,来回踱步,软语轻哄,没有丝毫的不耐烦。那年,姥姥已是七十多岁的年龄了。姥姥每晚给她读的催眠儿歌,弦月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 一根紫竹直苗苗/ 送给宝宝做管箫/ 箫儿对准口/ 口儿对准箫/ 我的宝宝睡着了姥姥用的是浓重的乡土口音,可在弦月的心里,比世上任何一首曲子都动人,是那么让她难以忘怀。弦月儿时,嘴笨,不会巧言得到大人的赞赏,而且很爱哭,一点小事都会眼泪汪汪,大姑姑现在回忆起来,总 3 是笑着回忆, 说弦月小时候口齿不清, 在偶然见到大姑时, 很多年都把“大姑”叫成“大瓜”, 说起的时候, 会逗的全家哈哈大笑。因弦月总是拙拙的样子,反而让姥姥和姥爷更多了几分怜爱。他们经常带着弦月,到自家的农田,一边做着农活,一边看着弦月开心的摘山枣、捉蚂蚱,玩的不亦乐乎。每当太阳快要落山时,山上做农活的农民开始陆续回家,伴着一层层的云霞,金黄的余辉,年轻的姑娘们还常常来一两嗓子,那些清澈的声音,在弦月的脑海里久久无法消散。农村傍晚绝美的意境,也在多年后,被弦月用四句诗表达了出来: 日暮山边喧闹/ 鸡狗闻声欢叫/ 屋顶炊烟袅袅/ 幺妹兴唱民谣。儿时的弦月,最喜欢夜晚的满月。大大圆圆,柔和的月光普照着万物,也照进弦月的心里。夏天的夜晚,街面上夜夜热闹非凡,那些场景也历历在目。每到吃完晚饭, 弦月就帮姥姥拿上“马扎”, 到一个宽畅的街面占地方,每天晚上,所有邻近的女人们,都陆 4 续的搬了东西出来,一起织“花边”,“花边”是当地农村妇女最喜欢加工的活,一边聊着天,一边逗着乐,一边让那些细细精致的木制棒槌,在自己的手指中间翻飞。每个大大织“花边”的圆盘上,都要放上一盏小油灯,为了怕被风吹灭,还要用硬一点的纸圈起来,有时,风大了,火苗会把纸烧着起来,在主人手忙脚乱的挽救中,街上会爆发出一阵阵善意的哄笑。弦月和小伙伴们, 就常常在这样的人群里奔跑, 嬉戏, 经常会被大人们鼓励着,不停的唱歌跳舞,弦月从小嗓音不错,也会用嗓子,所以基本每晚都要在外面唱歌唱戏, 那时候学了几句吕剧,每天就那几句翻来覆去的唱,弦月记得,曾有一句:蓝公子他在绣楼——”,稚气的唱腔,常被大家当作逗乐的经典段子,邻家被弦月叫做二奶奶的, 最爱逗她:“月啊,哪家的蓝公子在你的绣楼哪? ”,弦月总是咯咯笑着躲到姥姥的怀里。夏夜,微风徐徐,也有很多萤火虫飞来飞去,弦月就自己折一个纸的小灯笼,捉许多放在里面,那时那景,曾让弦月快乐的象一只在蓝天上自由飞翔的小鸟。弦月特别喜欢小动物,曾养过一只小麻雀,那只小麻 5 雀是刚出生不久被调皮的孩子们玩耍时, 从窝里拿出抛弃, 弦月在路上偶然拣到了,对它疼爱有加,一直是散养的, 白天经常飞出去, 到了晚上就回家。落在弦月肩上的景观, 让大家赞叹不已,都说,麻雀能养到如此听话,也真算是一大奇迹了。后来,在一次灭蚊打药时,因粗心大意,小麻雀被熏死了, 弦月哭了好久, 一直让她心里非常的愧疚。姥爷是一个有点沉默的人,内心对家人也有着火热的情感,但却苦于不会表达,是典型的憨厚的老农民,他总是呵呵的笑着, 对弦月说:“月, 不要太用功学习了, 别累坏了脑子”。直到今天, 妈妈还一直拿此事说笑, 说弦月的学习成绩一直不是太理想,就是受了姥爷的鼓励。姥爷去世的时候,是在一个夜晚,弦月被家人的哭声惊醒, 刚一睁开眼睛,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