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风筝》中的儿童教育观
鲁迅的《风筝》围绕“风筝事件”,深刻反思了“我”粗暴对待弟弟的行为。鲁迅的二弟周作人在《鲁迅的青年时代》中说:“松寿(周建人)小时候爱放风筝,也善于自糊风筝,但那是戊戌(1898年)以后的事了,鲁迅于那年春天往南京,已经不在家里了。而且鲁迅对于兄弟与搏戏,都是很有理解,没有那种发棒的事,文章上只是想象的假设,是表现,一种意思的方便,而已。”那么,鲁迅在文中借“风筝”表现了怎样一种“意思”?鲁迅的三弟周建人说:“我想他所以这样写,主要是批判当时一些人对儿童的不正确的态度和教育方法。”含咀潜思,我悟到的是鲁迅对儿童的理解、尊重和呵护。下面分而述之。
一、理解儿童心理
文中这样描写放风筝的环境:“地上的杨柳已经发芽,早的山桃也多吐蕾,和孩子们的天上的点缀照应,打成一片春日的温和。”简直是一幅生机勃发、春意盎然的图画。最妙的是,“和孩子们的天上的点缀相照应”把天上风筝和地上孩子融为一体,风筝于空中翻飞、翩舞,孩子于地上追逐、跳跃,故曰“打成一片春日的温和”。作者内心“物我交融”的愉悦和美好与对儿童游戏的理解和欣赏溢于字间。接着,笔调一转,对体弱多病、活泼可爱、“最喜欢风筝”的小兄弟的形象,白描式简笔勾勒,流露出深深同情和理解:“十岁内外”,“多病,瘦得不堪”,因“自己买不起,我又不许放”,只得“张着小嘴,呆看着空中出神,有时至于小半日”,“远处的蟹风筝突然落下来了,他惊呼;两个瓦片风筝的缠绕解开了,他高兴得跳跃”。可以想象,如果拥有自己的风筝,弟弟会是多么地开心!可惜,那时那地,“他的这些,在我看来都是笑柄,可鄙的。”
“我”为什么不能理解弟弟心理?父亲死后,受封建礼教之“长兄如父”的深刻影响,“我”自觉践行起监督、管教弟弟的权力来。又因为“我是向来不爱放风筝的,不但不爱,并且嫌恶他”,“我以为这是没出息孩子所做的玩艺”,所以,就自以为是,全然不管“我以为”之谬,不管弟弟“最喜欢风筝”,坚决禁放。可见,不能理解儿童,是成人自我为中心,高高在上,不能平等对待儿童的缘故。以成人为中心,往往无视儿童心理,认为无需理解儿童;或者忽视儿童心理,不重视理解儿童,这为文中“我”的偏见所证明。而成人都由孩子长成,总是“忘却自己曾为孩子的情形”,“将他们看作一个蠢才,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看图识字》)。鲁迅曾回忆自己七岁时要去看五猖会的情景:“这是我儿时所罕逢的一件盛事”,父亲却要求背书,“背不出,就不准去看会”,结果从清晨一直背到太阳升得很高(《五猖会》)。鉴于此经历,鲁迅绝不肯让海婴再尝他所受的一切(许广平《鲁迅先生与海婴》)。对于“最喜欢风筝”的小兄弟,鲁迅说:“送他风筝,赞成他放,劝他放,我和他一起放。我们嚷着,跑着,笑着。”可见鲁迅是很理解孩子的。
二、尊重儿童天性
不能理解就不能尊重。“最喜欢风筝”的小兄弟因“买不起,我又不许放”,只能偷做。故乡的风筝时节,天上放的是淡墨色的蟹风筝或嫩蓝色的蜈蚣风筝,“还有寂寞的瓦片风筝,没有风轮,又放得很低,伶仃地显出憔悴可怜模样”。可是弟弟做的却是蝴蝶风筝,用枯竹作翅骨,用小风轮作眼睛,用红纸条装饰,表现出儿童富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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