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外阅读】约翰•契佛对王蒙新时期创作的影响
新时期伊始时王蒙的被称为“集束手榴弹”的《布礼》、《夜的眼》、《蝴蝶》、《春之声》、《海的梦》以及《风筝飘带》六篇所谓“意识流”小说,因迥异于作者以往的小说叙述,在当时引起过热烈的讨论和争鸣。其实引起震动的主要原因是王蒙改变了人们心目中既成的小说观念,“较集中地显示了他的另外一种追求。”
这另外一种追求首先就表现在叙事视角的选择上。“视角是作品中对故事内容进行观察和讲述的角度。视角的特征通常是由叙述人称决定的。传统的叙事作品中主要是采用旁观者的口吻,即第三人称叙述。”王蒙新时期的小说在叙事视角上突破了经典叙述学的概括。正如巴赫金曾评价陀斯妥耶夫斯基时所讲:“他的创作难以纳入某种框子,并且,不服从我们从文学史方面习惯加给欧洲小说各种现象上的任何模式。”王蒙新时期的小说在叙事视角上的突破也“难以纳入框子”。郭宝亮先生在《王蒙小说文体研究》中归结为:“在这类小说中,第三人称叙述人不是全知全能的传统型视角,而是以主人公为视角的有限视角叙述。”
确实,重返文坛的王蒙,其小说的叙述方式发生了重大的改变:虽然仍然使用第三人称,但已不再是传统的全知全能的视角,而是以主人公为视角的有限视角叙述。如王蒙在《布礼》中以主人公钟亦成的有限视角叙述,在《春之声》中限制在岳之峰的视点、在《夜的眼》中限制在陈杲的视点、在《海的梦》中限制在缪可言的视点、在《风筝飘带》中限制在素素的视点、在《蝴蝶》中限制在张思远的视点来讲述故事。
并且,在王蒙这类小说中,主人公的视角均具有双重性,一个是追忆往事的主人公的视角,一个是被追忆的主人公在当时正在经历往事时的视角。如《布礼》中的钟亦成就是这样一个具有双重性的人物,我们在小说中实际上看到的是两个钟亦成,一个是历史中的钟亦成,一个是“现在”的钟亦成。这两个视角的对比构成了成熟与幼稚的对比,构成了超然事外与不明真相之交的对比,形成了小说叙述的张力。
王蒙的小说就成为由两个世界叠加而成的立体世界,生活世界是作者的立足的位置,也是叙述人立足的位置,通过这个位置,引导读者跟随叙述人去审视虚构的小说世界,这个虚构的小说世界是追忆和重构出来的,具有历史纵深感。这是王蒙与过去小说的不同之处,给人以耳目一新之感。
值得指出的是,王蒙的这种叙事视角的新的选择与契佛的叙述方式有着相当大的关联。契佛的小说绝大部分采用的是内聚焦视角,即严格地按作品中人物的感受和意识来呈现,叙述传达的是人物的所见、所感、所思。即使是采用第三人称,也是依循人物的视角,并将这特定的视野范围贯穿始终。在《乡居丈夫》、《黄金梦》、《法康纳监狱》等小说中,契佛采用的就是第三人称的内聚焦视角。小说一经叙述者传达,就存在着两个主体,既有人物的感觉,又有叙述者的编排。这样它的视野范围就有一定的自由度。如《乡居丈夫》开头是叙述人的声音,然后才过渡到人物的视角。这种内聚焦视角的最大特点就是能充分地敞开人物的内心世界。
难怪王蒙要说:“我喜欢约翰·契佛的文体,他描写的一切都好像水洗过似的。他的结构、叙述及构词方式完全打破了我已经习惯的模式,使我倍感欢欣。”这无疑也表明了王蒙已意识到要打破原有传统的叙事模式,自觉追求新的小说艺术。
作家的这种叙述方式的选择,也正充分地体现出他的读者意识。被誉为“美国郊外的契诃
【课外阅读】约翰 来自淘豆网m.daumloan.com转载请标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