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威尼斯
我听见蝉声。 如你眼角对威尼斯的留恋。 附和着涟漪,划向岸的最深处。 一、万物寡言
故事始于墨蓝色丝绒般的苍穹,威尼斯的璀璨星光也有了浩瀚的气息。
这是我爱的地方,充溢着人们平和的窃窃或啧啧,一张一阖,纵使再大声,也弥散在潮湿温润的海风里,响彻不见了。
曾经着迷于画中的黛色青山,梅色枝桠;着迷于诗中的凭窗倚栏,遗恨忘川;着迷于贴着古老标签的心事,一扇扇地顺次打开又闭合。以为这才是澄净清朗的文人风骨,羡煞旁人也醉了自己。
无疑威尼斯是寡淡的,灯光稀薄,颜色单调,就连建筑物也瘦削如干枯的水彩颜料。
直到那日,我遇见你,才第一次萌生了异国他乡的存在感。
你信不信我那日以为看到了天使。你纯白色淡紫碎花衣裙,双眸黑白分明,漆黑长发海藻般垂到腰际,若不是眼神凛冽,我真的差一点有了错觉:你就是那个来自永无乡的少女。
二、楼
威尼斯的阡陌水道泛着琉璃瓦色的光,熠熠闪烁,岸边白色阁楼,影像憧憧,顶上就是威尼斯坚忍千年依旧如初的天空,蓝得发亮,成簇的嫣然花朵,抱束的长梗青草。一下子比臆想中的场景来得更加突兀与真实,而你低头浅唱的姿态,模糊了记忆中江南的连绵烟雨,淡去了蹄踏水溅的小桥石板,忽然而至,猝不及防。
于是我坚信,你是属于我的另一个存在,属于威尼斯的存在。
我在贡多拉上对你微笑,以一个漂泊者的身份,借着夕阳洒下的淡红色光影,赫然觉得自己伟岸起来,我想我的笑容是深刻而认真的,就像圣马可广场上那些寻找归巢的鸽群,虔诚而热忱。
渐渐地,我对这个地方熟悉起来,喜爱起来,看见鹅黄色蔓延的花茎,也会轻轻地哼着歌,心情蓊蓊郁郁如你身旁庞大苍翠的风景。
你喝咖啡的时候眼睛里面有着好看的波纹,嘴边的弧度微微上翘,你告诉我威尼斯对于小时候的你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而现在你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这偌大水城中的一滴水,蒸发干涸,都无声无息。
你亦说,威尼斯是楼,白昼明亮的同时暗无天日。
三、末日
日光照耀,投射一地金黄,在威尼斯却又自然而然地蒙上了一层晨露般的腥香水汽,黄色洇开,像极了古墨画中灿然盛开的茶菊,清晨的威尼斯,寂寞无处躲,又无处不在。
你依旧等我做客,等我的贡多拉越过五个左转,六个右转,最后穿过桥梁停到那栋阁楼的下面,笑容温暖,早已不见初时凛冽,时间不长我们却早已熟识,我也偶尔取笑你,看你脸庞微红却没有话语反唇相讥的样子。
喜欢看你在圣马可教堂祈祷,那时的你双手合十,口中喃喃,教堂中金碧辉煌的颜色打到你单纯的衣裙上,严肃的轮廓就揉进了柔和的暖色调,光线中有细小的灰尘飘浮着,碰到你的指尖就又轻轻散落出去。
我彻底爱上了这个地方,淡雅精致如陶瓷般易碎,玻璃样透明,嘤嘤的水声流淌过一个又一个村镇,能翻覆天地,也能伫立不朽。我常想,也许你与我有交集的意义就在于此吧,在于让我这个流俗于涂炭人潮的生灵寻求一片宁静之地,安于此,乐于此,而威尼斯,就是个最好的地方。
我了解了,所以,我是该说谢谢,还是再见?
四、回归
这天威尼斯的天空格外的耀眼而刺目,云朵大片而厚重,眼睛睁不开,细碎的光漏进来,伴随着头顶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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