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 年 10月9日, 法国文化年开幕式的前一天, 上海近千名各界人士在华龙殡仪馆为上海博物馆前馆长马承源先生送行。正在中国访问的法国总统希拉克送来了花圈,本来,他是想邀请马承源观看法国空军的特技飞行表演的。有关马老与希拉克之间的交往,《人物》杂志 2004 年第 4期《法述,读者可参阅。在上海, 无论去什么地方, 出租车司机总要问: 在什么路?这是上海的便利: 一横一纵两条路, 像两条坐标定位出每一个地方的准确位置。惟有去上海博物馆毋需如此, 你只要说出“上海博物馆”五个字, 就足够了。短短十几年, 上海博物馆已经成为上海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就像外滩、豫园,上海人怎会不知道在哪里呢?也许出租车司机不会去博物馆参观, 但是他会告诉你:喏,这就是上博。 2003 年金秋, 上海各个地铁站有关上博“晋唐宋元书画国宝展”的灯箱广告很是引人注目。到年底开展时, 购票的队伍居然长达几公里, 很多人为了看展览不惜排队等候 6 个小时。为了满足如潮的观众, 上博不得不加开夜场, 延长展期。在“白领”们还没有参观博物馆的习惯、绝大多数博物馆因经费问题而举步维艰的今天, 上海博物馆能有如此高的知名度和如此巨大的感召力, 可以说是个奇迹。而这样的成绩和影响, 是与上博前任馆长马承源息息相关的。上海博物馆不足 30 米的建筑高度,使得它在高楼林立的上海滩并不起眼,同样,马承源的身材在同龄人中也属于比较矮小的,但这一人一馆内在的巍峨,却让人有仰止之感。地下党· 学者在成为上海博物馆馆长之前, 马承源已经在上博工作了 31年。 30 多年来, 他从一名普通的文物爱好者、博物馆工作者成长为世界级的专家学者,青铜器和古文字研究的泰斗。马承源曾回忆说, 1954 年, 27 岁的他调到上海博物馆工作, 是他一生“得其所哉”的转折点。而成全他“得其所哉”的老报人陈向平,是马承源参加地下党工作时期的老领导。抗战胜利后, 正在上海读高中的马承源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成为一名地下工作者。随后他接受党组织的指示考入上海大夏大学,一边读书一边从事学生运动。 1948 年夏天,马承源的名字上了国民党的《中央日报》, 身为“共匪”的他被开除学籍, 并被公开缉捕。随后, 组织上把他转移到苏北,进入党校学习。 1949 年,一身军装的马承源随解放大军回到了上海,干教育,搞工业……上级还准备任命他为公私合营的仪表厂的公方厂长。怀着满腔的热情, 年轻的马承源颇有干劲。但他的个人兴趣却一直在文物古玩上面,业余时间常跑古董摊儿。 1952 年,上海博物馆在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次开馆,当时在教育局工作的马承源一大早就赶到位于南京路跑马厅钟楼的上博,竟不期成为参观上博的第一人。巧合的是, 马承源的老领导陈向平也是个文物爱好者, 两人平日还多有切磋。陈向平认为马承源是个人才, 遂向时任上海市委宣传部长的彭柏山推荐他去博物馆。陈向平做事很慎重,直到调令开出,他还没有和马承源提起过这件事。面对这意外之喜,马承源吃惊之余, 自是兴奋异常。后来, 马承源曾专程登门向陈向平道谢。再后来, 马承源常对别人说, 陈向平是改变他一生工作和生活方向的人。调到上海博物馆的马承源担任了保管部副主任, 同时兼任支部书记, 主要负责行政工作。当时上博颇有一批专家学者,接触中,马承源感到了自己与专家们在学识上的巨大差距,按照他的话说,是“根本不能够跟这些专家对话。自己就感觉到没有资格跟他们交谈。只能谈一些生活上的问题,不能谈知识方面的问题。”这种感觉当然让好胜的马承源很不舒服,而且, 自己痴迷的文物就在眼前, 触手可及, 个中的玄机奥妙就像小猫的爪子, 轻轻挠着马承源的心。从到博物馆工作的那一刻起, 马承源就下定决心, 要成为这个行当里的行家里手。他选择了青铜器作为学习研究的对象。按照他的话说, 是因为青铜器奥秘太多, 实际上恐怕他选择青铜器的更重要的原因在于——早在学生时代,马承源就痴迷于对古代钱币的收藏。神秘的青铜器让马承源痴迷了一生。从上世纪 50 年代开始,直到他离开这个世界,他始终沉浸其中,乐此不疲。马承源说自己是自学出来的,老师有很多,除了博物馆的专家前辈, “郭沫若、容庚、商承祚他们都是我的老师。”马承源说,这些大学者有很多著作,可以从中汲取很多知识。与此同时, 上海博物馆丰富的藏品又让马承源有很多实践的机会。理论联系实际, 得此机缘, 他自是不会轻易放过, 一头扎进文物库房, 手摩挲着一件件青铜器物, 心则徜徉于一部部专著学说。几十年寒暑潜心学术,终获丰硕成果: 他编写的《中国青铜器》一书, 不仅系统地从青铜器的类别、纹饰、铭文、断代、铸造等多方面对中国青铜器的特性做出了总结, 还独辟“青铜器鉴定”一节, 对各类作伪手段详加说明。此书被牛津大学翻译出版后, 影响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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