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吊诡性.doc记忆的吊诡性读哈佛东亚系学者李洁的《上海人家:重书回忆》好似一段冲击思维和情感的双线旅程。这本书结合回忆录和民族志的方法, 描绘出飞速变迁的社会中普通人的生命历程;作为在上海弄堂里度过童年的当地人,她的细腻笔触让人感到作者完全理解这座城市的历史,以及城市中人的价值、风尚和挣扎。这本书追溯李洁家族成员从一九四○年以来的经历,有着强烈的情感力量, 让人时哭、时笑、时叹, 好像在全身心投入地观赏王家卫或蔡明亮的乡愁电影。使得李洁的观察有特别深度的是, 她不但熟悉上海的里弄, 也有着纽约和新英格兰等地生活的视角: 她不久前刚从哈佛毕业, 并留在那里任教。作为文学、电影和历史学者, 她将一九四○年以来的历史剧变作为宏观背景来分析身边亲人的故事, 探讨上海如何在经济腾飞和历史伤痛中被重新塑造。她是访问者, 也是当地人; 是一个客观叙述者, 也是家族中的一员; 她能感受笔下人物的情感联系,也能将这些联系放置在批判中来审视。有些部分让读者倒吸一口冷气,也哭笑不得。比如,她写道:“家族遗产的公平分配如此具有争议,爷爷和奶奶恐怕会从棺材里翻滚过来。”这是在说她的阿姨曾经因为抢占父母的居所而被爷爷告上法庭, 结果成了那座石库门公寓的唯一继承人。这段故事如果由外人来写, 恐怕会显得残酷;而李洁作为家族一员来述说,则无可非议,反而显得诙谐幽默。在《上海日报》的采访中, 她提及自己的写作初衷是乡愁。李洁着重描写的两个里弄都与她的家族有关, 也都在上海的公共租界中。其中一个是友邦里, 她母亲长大的地方; 另一个是平凉路一六九五号, 她父亲的童年居所。她将这两条线索作为主线探讨更广阔的历史事件, 聚焦在大大小小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变迁对居民的影响, 她称这种方法为“挖掘我站立的角落”: 相比站在遥远的位置作研究, 我把自己当成一个寻根的孩子, 她每年暑假的探亲都是一个熟悉和再熟悉的过程。这些石库门是她度过童年的地方, 她可以将自己的回忆与父母的相编织, 和其他人的叙述, 也与地方志和民族志一起检验。这本书的目的是拯救这座城市正在消失的回忆,希望辨析“上海人的乡愁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莫衷一是, 这一点在结论中逐渐明显。她回忆起最后一次拜访祖父母家, 那是在他们去世之后, 她如何帮收废品的人处理那些没有用的遗物。她跟在那位大叔的后面,直到他回到也是石库门的家,看到他和太太一起吃午饭。我们也记起她自己的位置:她离开自己的邻里、家人来到另一个国度, 这也促使她自己作为写作者审视自己的生活, 作为临时回“家”的人。这个与众不同的研究方法让她能够进入被访者的家中, 也能聆听那些他们不会轻易向外人诉说的故事。她从自身经历入手, 但也查看那些发生在她出生之前的事。好比瓦尔特? 本雅明的《一九○○年左右的柏林童年》, 这本书同样检视经历和回忆如何在不同代际间传递,既是一部社群史,也是一部个人史。李欧梵也留意到《上海人家》与《柏林童年》的联系, 他在书封上问道:“我们是不是能说这是当代中国对本雅明的经典作品《柏林童年》的回应? ”李洁视本雅明为她的理论灵感之源, 她说“活着便是追溯踪迹”, 这显示她与本雅明之间的共性:描绘私密生活与公共空间的共通之处。个体既是一般模式又是独特例子, 这样的方式让读者想起另一位与魏玛德国相连的著名人物:奥古斯特? 桑德斯。他曾经为一战后的一代德民拍摄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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