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瘫诗人余秀华的喧嚣与孤独.doc1脑瘫诗人余秀华的喧嚣与孤独余秀华没想到,让自己走红的会是一首关于爱情和肉体的诗。她是一个女人,农民,脑瘫患者。当然,她更是一个健康的诗人。在余秀华看来,一切的喧嚣都会过去,就像她诗里描述的那样,“只有在写诗歌的时候,我才是完整的,安静的,快乐的”。她在现实世界里直接、莽撞、痛感十足。余秀华没想到,让自己走红的会是一首关于爱情和肉体的诗。她是一个女人,农民,脑瘫患者。当然,她更是一个健康的诗人。她有些抵触外界突如其来的对诗的热捧,还有伴随在这热捧之后的猎奇。她会自我解嘲,“炒作之后,幸亏你们发现脑瘫不是假的”。在余秀华看来,一切的喧嚣都会过去。她依然会像自己在诗里所说的那样,“有时我是生活的一条狗,更多时,生活是我的一条狗”。而她“只有在写诗歌的时候,我才是完整的,安静的,快乐的”。格格不入的农民横店是湖北中部一个普通的村庄。2它在余秀华的笔下充满诗意。她描写这里的白云、午后和麻雀。但当被问到家乡对她的意义时,她丢出一句“鬼地方!”为什么这个名字总出现在你的诗里?余秀华几乎没有停顿,“因为这个词简单、好用,就跟‘爱情’、‘春天’一样”。因为疾病,余秀华说话有些口齿不清,面部肌肉的抽搐让她的神情显得有点夸张。但她思维非常快,话说得直而且冲。不仅是对别人,也包括对她自己。有人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看待别人总提你的身体疾病”,她立刻打断了,“脑瘫。你直接说呗,修饰什么”。“她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余秀华的小姨说。在她看来,余秀华脾气古怪,思维跟别人不一样。她在村里跟谁都不怎么熟,也说不上什么话。母亲说余秀华脾气坏,爱和别人吵架,在村里没什么朋友。余秀华说过,她不甘于命运,但她所有的抗争都落空。“我会泼妇骂街,当然我本身就是一个农妇。”她和朋友说起自己爱骂人,因为自己爱说真话。余秀华在村里不怎么走动。这个农妇对村里人聊的家长里短毫无兴致。村里人也没有人读过她写的诗。问起来,他们笑着摇摇头,“看不懂”。余秀华办了低保,每个月60块钱。去年正月,母亲买回了20多只兔子,给余秀华照看,这些兔子成了她的宝贝,也能卖点钱。每天早起吃饭3前,她先去割草,喂饱兔子。最近,兔子一只只死去,让她感到伤心。每天上午是她的看书时间。她最喜欢的书是《悲惨世界》,喜欢那本书中的一切――语言、结构、思想,“那种对人性的刻画,真是好!”她爱读诗,房间的诗集里,几乎每页都有她随手写下的感受和批注。午后,她会花很多时间去写作,她的手不灵活,只能用一根手指敲着键盘,把诗的一字一句录进电脑里。高中毕业,父亲在村里给她盘下一个杂货铺。母亲周金香觉得,女儿的心思根本不在杂货铺上。“她每天都在打电话,不知道跟谁打,一聊好几个小时,有人来买东西她也不搭理。”有一个月电话费花了174块钱。除了看书,下象棋最让余秀华快乐。她象棋下得好,提起和村里人下棋,她总是笑,“他们老悔棋,就是不让我悔”。徐建在县级可以排到前十。他说她下棋“犀利、灵活有力量”,喜欢进攻,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势,“棋风和她文风一样”。脑瘫者的远方“这个身体,把我在人间驮了38年了,相依为命,相互憎恨。”她不得不接受身体的缺陷。远方对她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她曾经尝试过离开这个小村庄。42012年,余秀华第一次离开家乡,去温州一家为残疾人办的厂子打工。那一个月里,她仍然在写诗,晚上把诗读给工友听,“但他们都是木头”,余秀华说。只一个月,她就回了家,她说因为周围的人太世俗,父母说因为女儿手脚不利索,干活慢。那次逃离对余秀华来说唯一的意义,是让横店村在她心里第一次成了遥远的“故乡”。她强调自己的独立。“我希望我写出的诗歌只是余秀华的,而不是脑瘫者余秀华,或者农民余秀华的。”无法远行的日子里,余秀华的“远方”寄托于信纸和网络。1995年,她第一次投稿给《钟祥日报》,一投即中。母亲说她从初中就有了远方的笔友,后来又有了很多网友。很多人从外地来看她。她也会去钟祥或是荆门会网友。钟祥论坛上留下了她许多印迹,从2009年开始,她陆续发了很多诗歌帖。从最早发帖开始,她的诗就赢得了很多赞美。2009年,钟祥贴吧的网友们凑钱给她买了台电脑。在网络上结识的朋友,互相理解、支持、鼓励。说到这儿,余秀华流露出一点感伤,“时间会改变一切,不会一直是这样的”。5有一阵子,余秀华把所有的诗歌群都退了,因为和别人吵架。“因为看得过重,反而更容易吵架、容易伤心。”余秀华被网友伤害过,一次一个网友约她见面,对方远远见到她真人,就掉头走了。诗友老井回忆和余秀华的第一次见面,虽然之前知道她是个脑瘫患者,但没有细想过,见了面,老井被余秀华行动和语言的吃力“震撼”了。老井说余秀华是个苦命的天才。她率真,有些逆反心理,时常在网上得罪人。有些网友攻击她的作品,她喜欢反击,老井劝她假装看不见,她做不到。这是她自己。余秀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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