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同样是清美风格的图画;也是作者与一般人作心与心的沟通的背景,使爱与美恰切地融合在一起。
作者在苦雨孤灯之后,开窗见到一幅清美的图画,心头荡漾着奇妙的情意;回看屋里墙上,安琪儿抱着花,仿佛才驾临人间,向着我微微的笑,作者感受到天使的爱,在人与神的沟通中,心灵酝酿着升华,这是善的情怀,也是美的情怀;回想五年前和十年前的两个印象,在两幕雨后美景中,小男孩和老妇人都抱着花,向着我微微的笑,这是人间的最纯净最友好的微笑,是美与善调和成的;最终作者领悟到三个微笑具有相同的含义,便感到心灵澄净,仿佛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苏轼《赤壁赋》),这同样是一种美妙的情怀。于此再细味笑的含义,除了爱之外,又可读出美妙奇妙的意义。
二 美的赋形
本文大致可以分为三部分。1~3段为第一部分,写第一个场景;4~7段为其次部分,写其次、第三两个场景;最终一段写点明爱的主题。线索清楚,层次井然。
苦雨孤灯,只身一人,意有所失,情无所寄,粗看像是闲情生活中一丝半缕感想的随意记写。其实细读起来,除了能感受到崇高的爱和纯净的美外,还能察觉行文结构的率意中的精致。
文章起始一幅清美的图画,为安琪儿的出现作了铺垫;安琪儿的出现,又为后面两个来自人间生活的印象出现作了铺垫。三个场景,都出现了向着我微微的笑这句话,成为三个场景的粘连标记。两次说静默的想,也成为粘连标记。
笑是串连全文的主要线索。三次写笑,前一次是神的笑,后两次是人的笑,神与人的笑的内容、意义自然有所不同,但三个笑统一在一篇文章中,又有相像性,都是为了表达爱。原来后两次笑的意义不甚明确,由于安琪儿的笑的意义在先,它们便借安琪儿的笑而获得了自身确定的意义。因此,三次写笑,是一个合乎逻辑的自然发展过程,也正是作者构思既率意又细心的体现。
三次笑,代表着作者感情递进升华的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作者心绪不宁,回见安琪儿,若有所思,情感微荡;其次阶段,联想后两个笑,作者心里好像明白了些;第三阶段,作者总绾三个笑,心里豁然开朗,感悟到了贯穿三个笑的爱的主题,感情达到高潮。三层结构的递进升华是以思想意识活动、情感活动作为动力的。可以说,情感是作品的另一条暗线。
冰心早年对新散文的语言有过自觉的追求,曾主见白话文言化中文西文化。本文刚一发表,便被竞相选入学校课本,语法学家作了通篇的句式解读。文章写景状物、表情达意显示了很强的驾驭语言文字的功力。上文提到的美妙的景物、奇妙的情怀,正是通过美丽的语言来表现的,辞意双美是本文的一个重要的写作特点。苏轼在评他人画时说:诗画本一律,天工与清爽。自然天成,无意而工,清爽俊逸,历来被认为是诗文创作的最高境界。用天工与清爽来评价《笑》的语言艺术诚不为过。
首先,景物描写纤巧细腻,意味深厚。全文写了三个场景,第一个场景是屋内,转过身来,突然纷繁芜杂,屋子里的别的东西,都隐在光云里;一片幽辉,只浸着墙上画中的安琪儿。三言两语便是一幅凄清美丽的图画,背景朦胧,安琪儿凸现,形象感特别强;两个动词隐和浸字都极其有韵味。其次个场景是在古道上,田沟里的水,潺潺的流着。近村的绿树,都笼在湿烟里。弓儿似的新月,挂在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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