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乱象”
张国功 书房在某种意义上就像读书人的一面镜子,或一张名片,很容易折射出主人的形象与内涵。周作人说:“‘自己的书斋不可给人家看见,因为这是危险的事,怕被看去了自己的心思。’这话是颇有几分道理的……书房的确不该开放。”书房“乱象”
张国功 书房在某种意义上就像读书人的一面镜子,或一张名片,很容易折射出主人的形象与内涵。周作人说:“‘自己的书斋不可给人家看见,因为这是危险的事,怕被看去了自己的心思。’这话是颇有几分道理的……书房的确不该开放。”我是周作人文章不折不扣的拥趸,在不宜开放书房这一点上更可谓是异代“同道”。我一向不愿意向人展示自己的书房,倒不是怕被别人看穿了自己藏书的简陋与寒碜,或者怕被人翻到不宜示人的“秘籍”。我的原因要简单得多,就是书房大多时候总是一派乱象。
书房凌乱,直接的原因是因为室小书多。我的书房本来不大,十来平米(但我想这比当下中均面积要大多了)。先前装修之初,书架自房间天头到地脚,环堵图书,森然林立,一派“知识的尊严”。书桌上也只是电脑与几本手边正在读的书,还算干净整洁,还能小情小调地放点小摆设――甚至一度我还萌生过在桌上养盆兰花草的念头。但随着自己藏书无节制地增加(日本作家京极夏彦说得好啊,“书是不知不觉繁殖的”),空间在无声无息之中被一点点地蚕食,书房开始日见其局促逼仄。后来有子初长成,也开始乱翻小儿书,将其书桌加入其中,更是父子争地,两代混战。终于新旧杂陈,你我难分,常常是图书与报刊齐飞,“旧恋”共“新宠”一色。不仅书桌上凌乱不堪,即使拍案而起,亦无法廓清宇内;地板上也是图书堆叠,迂回盘旋,也难以见缝插足。有时周末心血来潮,发狠要将书房整理干净,于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动手动脚理东西,搬梯子,架书桌,摞书籍,左探右顾,折腾一天,总算粗显清爽眉目。但要不了多久,又是旧病复发、故态复萌……长此以往,几同恶性循环,于是索性破罐子破摔,任其乱作一屋。有时要找一本参考书,明知自己书架上有,但就是百般打捞不得。特别是写文章时,往往因一本参考书不在手边而文思受阻。不免望书兴叹。
有时想,不如干脆“吐故纳新”,清出去一部分。但摩挲着一本本图书,忆起当初“冷摊负手对残书”的淘书情景,体味着书卷里饱含着的几缕亲切体温,哪一本都无法割舍,哪一本也不愿抛弃。最后往往是旧情难断,还是决定与大堆图书在拥挤之中长相厮守,即使凌乱,也不介意了。
记得以前看李恩绩先生的《爱俪园梦影录》,说王国维的书总不是整齐地堆在书架上,而是到处摊着。桌上的每一处角落,茶几、椅子、床上,甚至是地上,都摊着翻开了的书。要等他把正在起草的一篇文章告竣了,才把摊着的书整理一番。到第二篇著作将要动笔之前,书又随处堆满了。对此我深有同感。作为一名图书编辑,作者的书稿一来,就蜗坐书房,开始为他人做嫁衣。做嫁衣少不了要针头线脑,核对引文、查检参考文献等等,不免大动干戈。等到书稿编完,书桌上和地板上早已满目书卷,多是见缝插针、左支右绌矣。相信做过编辑的同仁,对此都可感同身受。有时从书稿中抬起头来,面对眼前乱糟糟的景象,难免敛额蹙眉,但看到他人“嫁衣”做成,一副漂亮盛装,做编辑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又觉得即使乱了一家书房,赢得天下读书人欢喜,乱又何妨?
在拜访师友的时候,我总是习惯性地要到主人的书房去看看。然
书房“乱象” 来自淘豆网m.daumloan.com转载请标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