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木心-木心作品及其问答.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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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谈木心：木心作品及其问题
题记：原来，喜欢一个作家，讨厌一个作家，谈论一个作家，是三桩不同的事情。
（注意是不同，没有高下）目录
※ 木心作品的分类
※ 《橄榄香》 自序可看作是董桥的小说观，
可与对照。对照，不是分高下， 我还是忍不住啰嗦最后一句。 ）「哥伦比亚的倒影」 「明天不散步了」 ，以及「温莎墓园日记」「大西洋赌城之夜」 ，还有《琼美卡随想录》的后记，还有
「普林斯顿的夏天」等现代诗，可以单独列为一种“散步文学”，大约可追溯松尾芭蕉、永井荷风等人的日本纪行散文，
或者牵强地比附一下卢梭的《一个孤独的散步者的梦》 。特点是：借散步中的随目所见，发散脑中的思绪、感慨，往往
散步是一条线索，思绪是一条线索，两条线索交织步进，最终文字整体所表呈的是人生的历史的思考和关怀。陈丹青在追思会上讲过两则佚事：
其一：木心最后在病床上的时间，时昏时醒， “他虚弱地说：
上帝弄错了，我写的不是《红楼梦》那一路东西。那些天我跟他讲话就像对小孩，很凶的，我大声说，那你写的是什么？！他说，我写的，就是已经写出来的东西。我说你记不记得你写的东西。他说我记得。我说你记得什么？！他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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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昏了， 眼睛看来看去 —— 你 没 到最后在病床上的先
生，完全就是小孩儿， 白 的小孩儿 —— 我大声 ：
「明天不散步了」 ， 不 得？「哥 比 的倒影」 ， 不
得？他眼睛 了，他 ： 得，写得好， 大。 ”
其二：“先生一 子喜 笑 。我听他 了 29 年的笑 。
两年我 感， 是瞧着他没力气 笑了。 11 月我第一次去医院探 ，他不 得我了。清醒后， 他吃点 ？他像小孩一
想了想，我知道他又要开什么玩笑了，只 他害羞地，但是清楚地 ： 翅。我一听，又想笑又想哭， 起往事了。
90 年代初有天我跟他通 ， 个什么事由， 忘 了， 大
是关于在一个低的、需要帮助的情况下，是做高的 ， 是将就。他是不肯将就的人。我听出他 整喉 ，知道他又
要 笑 了。 我 的是上海 ， 他 ：比方我是一只 鬼， 牢里放出来， 你 点什么吃吃， 我 ，要么佛跳 。我破口大笑，知道他肯定 没 完，果然，他接着 ：再比方我是个老光棍，没有女人， 是 在 你娶个老婆，你要
，他 ，我想想 —— 那么： 莉 ·梦露。我想起 段，看他呆呆躺在那里，就 他吼：你 得 ，你 得跟我开了
多少玩笑 ？！他喃喃的 ， 得。但接下来的三句 ，我完全没料到：他看着 的什么地方，一口气 ：文学在于玩
笑，文学在于胡 ⋯⋯喘了一喘，他 ：文学在于悲 。 ” 两 佚事印象深刻。我 都是在 他的 几篇“散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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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
而我个人的看法，木心文学的最高成就（如果非要排最高的 ），或者 是可以 代表作的 西，也是在他的 几篇“散步文学” ，当得起他自己所 的“ 大”二字。木心【随笔 】（ 性散文以及短的随笔）主要是 、 ，以及 人生 各种事的 。除「 默生家的
客」「 光」「7 克」「九月初九」「 根的流浪人」 「圣安 尼再 惑」等 篇幅的完整散文 （其 几篇与上面的 「哥 比 的倒影」等篇的文体很接近） ，其它大多 短、零散、片刻的随笔 。 《 美卡随想 》 好，各篇 短，
都有独立 ； 像《即 判断》《素履之往》 中的 多靠 “一、二、三⋯⋯” 成篇的随笔，看 之后，已 不 得每个
之下在 什么，有 想到一段 述，也 不起是哪一篇中的文字。《素履之往》的自序可 作者 种零散随笔的写作 ，不 ，摘 如下：
得 意和哲理之 ，是零碎的、断 的、明 的。多有两万七千行的 ，峰 重叠的 著作，歌德、黑格 写完了也不言累，予一念及此已累得茫无 。
蒙田勿事体系， 尼采戟指架构体系是不 ——此二 令人莞 。 然， 亦大 ，盖玩世各有玩法，唯恭，恭甚，庶几 玩家。吾从恭，澹 追琢以至今日，否 又何必要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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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玩世各有玩法”一说，确实没什么好辩驳的，而且木心的随笔看得出“恭”和“热诚” 。但作为读者，只读零碎不读体系，或是相反，都是阅读的限制。 ）这些评论随
笔，有些深刻， 深刻而精辟， 读时为其言简意赅而拍桌狂笑；有些流于尖刻， “毒舌”甚或近乎刻薄，终归让人觉得有点不厚道；有些因为经历见闻不同，不知其所指